箬衣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急速的问萧瑾。“我父亲离开京城,南边又乱起来,那些意图不轨的人是不是应该应该觉得现在是一个好时机?”“应该是有点可能,不过我也派人去南边勘察过,的确是有南边小国联合入侵。”萧瑾说道,他说道这里脸色便又变了一变,“箬衣。你说之前福润将我还活着的消息传回京城,父皇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是
不是就想让我暂时不要回京?”
之前他一直没想明白这件事情,但是现在被卫箬衣这么一说,脑子里面忽然灵光一闪。
父皇将皇后送去护国寺,将卫毅派去南边,造成京城空虚,谢家被打压的假象,会让别有用心的人以为京城只有他一个人蹲守,这便是一个起事的大好时机!
回想一下最近南边传来的战报,没有一个是好消息,卫毅南征,一路上都在遇到各种麻烦,就连他离开京城之前看到父皇在给南边下的批复上面都已经颇有点言辞不耐的感觉。
若这一切都如卫箬衣所说那样,那他父皇这是在和卫毅以及谢园下一盘大棋啊。
这次恩科,父皇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四皇兄去处理,为的大概就是考验四皇兄是否有二心……
这么一想,萧瑾顿时觉得自己眼前豁然开朗,就连之前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都似乎没那么朦胧了。“你若是想知道是不是这样,只要等两天,看看父皇会不会再下一道圣旨,让你暂时留在这里不要回京就是了。”卫箬衣说道。“他若是不想你趟这趟浑水,我想大概过不了两日,这样的圣旨就应该下来了。
”
“可是我是锦衣卫指挥使啊。”萧瑾蹙眉说道,“我若不回京……”
“你信不过秦大人?”卫箬衣搂住了萧瑾的脖子问道。
“自是信的过。”萧瑾点了点头,随后恍然大悟,“难怪我与父皇提及想来看看你,他说给我手谕,只要我想走,随时都可以。”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萧瑾的表情忽然有点古怪起来,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思绪之中。
卫箬衣静静的看着他兀自发愣,也不去叨扰他,因为卫箬衣知道萧瑾是在想事情。
毕竟他与他父皇的关系十分的诡异……忽然之间他的父皇如此对他,他大概是有点难以消化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结的,看陛下亲封他为永宁亲王便已经有所预示了。永宁这种封号便已经代表了一切了,期盼他永远安宁祥和。
可怜天下父母心。
即便是天家,高高在上,看似冷血冷情,情分稀薄,但也一样逃不出天伦亲情,人总是会有想要保护和守护的一些东西吧……
只是皇帝居然心底最想保护的女人是皇后这叫卫箬衣着实的有点吃惊了。依照她对原著了解和穿越过来之后的观察,皇上对皇后一直都是比较忌讳的吧。
毕竟皇后说话总是不那么好听……
若不是他刻意的纵容宸妃和淑贵妃,皇后大概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心性。卫箬衣想了想,随后就耸耸肩,感情这种事情,还真的是挺难说的。
“如此看着我作甚?”察觉到冯平死不愣腾的看着自己,孙淮狐疑的抬眸问道。
“没事没事。”冯平抬手挥了挥,他嘿嘿的露出了点傻笑,“军饷也下来了,等分了钱,我请你去县城下馆子如何?”
“你平日里那么抠门,现在居然请我下馆子?”孙淮淡淡的说道,“你有话说就直接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索性坐好看着冯平。
“那个……”冯平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咱们将军的夫君来了这事情你知道的哦。”
“知道。”孙淮努力的维持着表面的上的平静,不想让冯平看出他有什么波澜。
他应该庆幸自己先与卫箬衣回营了,比其他人早知道这件事情,不然的话他真的怕自己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失态。
伤心是自然的,失落也是肯定的,但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他也无力去挽回。
况且若是卫箬衣嫁一个不知名的也就算了,人家嫁的是皇子,他哪里有什么能力去和亲王争?这场战斗还没打响,他就已经输了。
孙淮说是将自己关在这里计算军饷,其实也就是想避开其他人,自己静上一静。
见孙淮表情平淡,冯平的唇角抽出了一下,“你真的没什么旁的想法?”
“你希望我有什么想法?”孙淮淡然的问道。
“没事没事。”冯平吐了一口气,“我就是怕你又什么想法。”他不好意思的拿指甲抠了抠桌子的边缘,“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算,我先出去将其他的事情处理好。等发了饷,咱们去喝酒啊。”
“恩。”孙淮如常的应了一声。等冯平出去,孙淮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稍稍的垂眸,看向了自己藏在桌子下面的手,左手的指尖微微的有了一点点的嫣红,那是被他自己生抠出来的,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有任何不应该的表情流
露出来。
孙淮怔怔的看着自己冒着血珠的指尖,感觉不到什么疼,因为他的心底更加的难受。
“王爷。新来的消息。”在卫箬衣的院子里面,萧瑾带来的亲信送上了一枚竹筒。
这竹筒是锦衣卫特制的工具,竹筒只能使用一次,所以里面所保存的消息是否被人动过只要看看竹筒上的痕迹便知道了。
萧瑾拧开了竹筒,取出了里面的信笺。
信是花锦堂送来的。“不出王爷所料,自王爷走后,萧子雅便病重,与前日萧子雅病逝于拱北王府,今日王府出殡。按照王爷的吩咐,我已经叫人暗中盯着王府的一举一动了。萧子雅出殡之后,进出过王府的所有人,我们都加
派了人手跟踪。王爷放心,一旦有任何消息,会马上回报。”
萧瑾将信看完之后就冷哼了一声。
他将信叠好放在一边,随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不消片刻,处理好军务的卫箬衣就跑了回来,见萧瑾面前放了一杯茶水,她也不问,直接拿来朝自己的嘴里灌,“可是渴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