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不高,但是十分的敦实,铠甲穿在他的身上好像都要被他撑爆了一样。
他的皮肤很黑,卫箬衣心底一乐,这个也好认!
“陈将军想试试?”卫箬衣先一步开口。
陈参将也是一怔,明显没理解卫箬衣从没见过他,怎么会叫出他姓什么,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参见将军,末将不才,也想试试。”
“试!”卫箬衣抬手示意。
这位陈参将不出意外的也是铩羽而归,只得了卫箬衣一番安慰。
这两个人都是军营里面出名的大力士,他们都败下阵来,其他人都觉得自己大概也是没戏了,不过还是有人跃跃欲试。
又有几个人不服气的上来,片刻过后就服气的再度走了下去。
将官们不服的都上去试过了,士兵之中有几个平日里力气贼大的也上来试了。
孙淮思量再三,等大家都没什么人敢上去了,他才缓步走了上去。
“将军,末将想试试。”他在卫箬衣面前一抱拳。
“哦。是孙将军啊。”卫箬衣见是孙淮上来,朝着他甜甜的一笑。
她这边一笑不要紧,孙淮又觉得自己有点窒息了,心顿时就跳乱了好几拍,他慌忙低下了自己的头,压根就不敢抬眸去看卫箬衣。
“嗯。”他如同蚊子叫一样的应了一声,马上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又大声的应了一句。
“那就去试试吧。”卫箬衣温和的说道。
孙淮低头红着脸走到石锁边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乱蹦乱跳的心,将注意力专注在石锁上,他用了全身的力量,就见那石锁在他一声断吼之下摇晃了几下。
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屏息静气的盯着孙淮和石锁,就连卫箬衣也一阵的紧张。
妈蛋她那些黄金啊!
好肉痛!
不过石锁也就只是摇晃了两下,孙淮就没了力气了。
他憋红了一张俊脸,不好意思的抬眸看向了卫箬衣,见卫箬衣正瞪大了眼睛关注着自己,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力量,本是想放弃了的,现在他还想再试一次。
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站直身体,双手抖了抖,让刚刚紧绷的肌肉放松,随后再度力沉丹田,用内力灌注在双臂之上,憋了一口气,再度拉住了石锁上的铁链。
石锁再度摇晃了起来。
“离地了!”石锁才刚刚被拉起来,人群之中就爆发了一阵欢呼声,但是欢呼声还没落,那才刚离地的石锁就轰然落地。
再看孙淮已经是脸色发白。
“孙将军不要紧吧?”卫箬衣怕他将自己的小肠气都拽出来,赶紧起身过来,关切的问道。这可是关西大营的一员虎将,卫箬衣可不想自己一来就让他受伤了。
感觉到一股淡淡的馨香袭来,孙淮抬眸,眼前映出了一张堪比春花晓月一般美丽的容颜,眼底带着关切与温柔,这让他心神有点恍惚。
莫不是用力用傻了?卫箬衣窘了,她赶紧拍了拍孙淮的肩膀,“孙将军?你没事吧?”她再度问道。
“没事!”孙淮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末将让将军失望了。”
“没事就好。”卫箬衣见他缓过一口气来了,这才放下心来,她笑了起来,“没事的。这个石锁本来就很沉。”她安慰孙淮道。孙淮几乎就是在关西大营长大的人,所以拉拢好了他,以后在关西大营就畅通无阻了。卫箬衣因此对孙淮特别的关注。
这一盘黄金端上来就牢牢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住了。
今日天高气爽,虽然天气依然寒冷,但是阳光不错,这黄金在光线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被大红色绸布衬托着,益发的显得富贵逼人,具有无比的诱惑。
卫箬衣缓缓的走上了高台,卫庚和卫辛赶紧从车上拿了一把圈椅下来,绿蕊用厚实的狐皮垫子垫在圈椅上,随后卫箬衣在椅子上缓缓的坐下。
她的动作极致的优雅,好像这里不是寒风萧萧的北地边塞,而是繁华富贵的大梁都城一样。
卫箬衣气度不凡,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高华之意,叫人又再度对她的身份生出了几分惧意。
卫箬衣虽然没什么特别多的带兵打仗的经验,但是她在现代多的是和各种人打交道的经验。之前在冰河县,她面对的是由冰河本地青壮农夫组成的民团,想要让他们那些人服她,很简单,只要她能切实的为百姓做好事,打掉土匪,那些人自然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但是现在她面对的是大梁正统的
骑兵。她年轻,最最致命的她是一个姑娘家,所以到了这里,当务之急的便是树立起威信来。先拿身份来压人也没什么不对的,这些人本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只不过是将这种身份所代表的东西给扩大化了。
只有让他们对自己心生了畏惧,她说的话,这些人才会放在心上,不然的话,她说一句话,旁人只会当她是瞎胡闹,听听也就算了。随后才是叫他们打心眼里佩服自己,心甘情愿的跟随自己。
今日她就要做到恩威并施,赏罚分明。她先是当众打了冯平的军棍,这是加压,显示她不可被质疑和动摇的威仪,接下来,便是要施恩了,她要让这些人知道她卫箬衣吐出一个吐沫就是一个钉,口中绝无半句虚言,有过她会严惩,但是有功,
她也会重赏!
卫箬衣坐在椅子上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她和这堆黄金,她便知道自己今日已经成功了大半了。
卫箬衣一抬手,虚虚的指了一下放在场地中央的黄金,“这是好东西。”她缓声说道。
她话音才落,大家就会心的笑了起来,黄金自然是好东西!谁都知道!
“大家有没有想要的?”卫箬衣稍稍的挑眉,朗声问道。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适才卫箬衣打了冯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卫箬衣今日来就是杀大家威风的,所以大家不明白现在这位美艳无双,一副贵族做派的郡主殿下如此问背后又是隐藏了什
么手段。
场地上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当这个出头鸟。
“不会吧!”卫箬衣等了片刻,见无人吱声,随后嫣然一笑。
她笑的十分的柔和,那笑意宛若三月的春风,瞬时带来一种温暖人心的感觉,又犹如碧湖清涟微漾,带着水一样的柔美。
“在场三万多勇士,就没有一个勇敢点站出来想将这些黄金纳入怀中的?”卫箬衣稍稍将身子前倾,眼梢微抬,用一股子带着诱惑力的味道问道。冯平龇牙咧嘴的,那二十军棍打的他一个七荤八素的,现在是为了不想在卫箬衣面前示弱了,所以他勉强撑着。他扯着嗓门说道,一边说一边嘶嘶的抽气,用以缓解自己背部的疼痛。“我老冯就想要!”他
先带头喊了起来。
冯平这么一喊,他周围的几个人马上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有人小声劝道,“你可拉倒吧,都被打成屁了!还逞能,你以为那黄金说要就给啊!”
谁知道那个郡主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怂什么怂!”冯平强忍着痛,继续扯嗓门说道,“咱们这些人能走到今天,哪一个不是在战场上靠真刀真枪拼回来的?”
卫箬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冯平倒也有意思,这是和自己叫板叫上了。
挨了打倒是学聪明了,知道说话拐弯抹角了。
他那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卫箬衣不过就是因为陛下的圣旨,受着自己父亲蒙护才到这里当了都尉将军的,和他们这些真刀真枪打回来的官职压根没的比。
“呦,冯将军说话这么有底气,这是不疼了?”卫箬衣缓缓的一笑。
她话音才落,大家就憋不住想笑。
“笑屁笑!”冯平推了他身边的一个参将一把。“老冯疼着呢!不过老冯不怂!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拿回这些黄金!”
“好!”卫箬衣起身鼓掌,“为冯将军的勇气大家来鼓掌鼓励一下!”
冯平一怔,显然没想到刚刚被他嘲讽了的郡主现在为他鼓掌起来,他一时之间也弄不清卫箬衣此举是为何意,反而有点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