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308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面，老太太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食物。

老大爷走到她身边坐下，掏出口袋里放了一段时间的巧克力，剥开包装纸递到老伴儿嘴边，“尝尝看，好不好吃，咱们好些年没吃过了，人老不中用，这病那病，好吃的都吃不了。”

老太太含了一会儿，点头叹了声，“真好吃。”

紧接着她把自己口袋里那颗巧克力剥了喂给自家老头，“喏，你也吃，知道你馋。”

大爷笑了笑，吃掉了巧克力，“哎呦，太甜了，牙齿酸。”

房间了静了一会儿，老太太轻声道：“剩下的时间，就只有咱俩过了。”

老大爷拉过她的手细细看着，“好多年啦，咱俩都没这么单独相处过了，最早是有孩子，孩子大了有孙子，孙子大了身边就多了保姆……啧，好久没给你念情诗了吧。”

老太太好笑，“啊，是有好些年没念过了，你越老脸皮越薄，都不爱给我念了。”

“嘿，这回就我们两个人，好好给你念一念吧！《致橡树》怎么样？你以前就喜欢给我写这个。”

“吃了巧克力嘴都甜了，那行，你念吧。”

“好，我开始了啊，咳咳……我如果爱你……”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