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在她体内飞速地旋转，那些包裹着妖丹的灵气散去——

“嘀嗒。”

越薇似乎听到了一声水滴的轻响。

妖丹化为一滴灵液，消散了。

荀道君说，妖丹碎裂她会死，可他没有说，妖丹溶化会如何。

云蛟属水，妖丹溶化产生的水寒气瞬间冻住她周身的所有经脉，连发丝都结上了霜。

诡异的青纹再次出现在她皮肤上。

极剧烈的痛苦之下，越薇陷入了一种昏昏沉沉、神志不清的状态。

无数的人影在她眼前晃，无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话，吵得她头要炸开来。

白衣的身影，孤高冰冷的面容。

滴血的剑。

她眯起眼睛，倒在地上，望着绵绵的雨幕。

似乎记忆里也有这样一个雨天。

那人撑着一柄油纸伞，着一件白色道袍，身材颀长，伞的边缘压的很低，只露出了如美玉雕琢、线条优美的下巴和紧抿着的薄唇。

他是谁？

这是谁的记忆？

瑶山穹顶的大殿内，悬石真君一脸震惊地望着殿外的雨。

“雨水含灵气，这是……”

掺杂灵气的雨只下在了他瑶山地界。

他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但不敢确认。

裴子晏上前一步，手指在她灵台上一点，一道光钻入越薇眉心。

“姑娘，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滚！”她赤红着眼，狠狠地把他推开。

裴子晏：“……”

自己貌似没惹她吧？

“姑娘，我先带你回……”

“你是算到我快死了，才过来的吧。”她的嘴唇被冻得发乌，颤抖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着，语调平缓下来。

裴子晏更是莫名其妙，“姑娘，你在说什么啊？”

雨水落在她的眼里，那双蓝色眼里满是哀伤，“我好恨你啊，我好恨……”

裴子晏实在不忍看到这种眼神，他一巴掌打晕了她。

这姑娘瞧着骨龄很小，怎么会给他那种仿佛经历了很多事，很多悲伤痛苦之事的沧桑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