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自己,就从来没哭过。
小时候皇妹把她交给太傅的书稿偷偷换成了春宫图,她被太傅斥责,被母皇罚跪了三天三夜,也没有因委屈留一滴眼泪。
罚跪完后,她亲手去把皇妹揍了个鼻青脸肿,一个月没能出门见人。
侍女阿奴问她为何不直接把真相告诉她的母皇,她回答说:“是我的不慎才使得书稿被换,本就有错,受罚是应该的。”
聪慧如母皇,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品性?
茅草屋的窗户老旧,糊在上面的窗纸发黄卷着边儿,纸上尽是密密麻麻的破洞。
是个独居的可怜人啊。
越薇暗生同情,不禁想,瞧她的年纪应当有子嗣,怎么膝下无人侍奉呢?
忽地眼前一黑,梦境中断,耳边传来的是海浪击打着海岸的声音,带着韵律节奏的潮水声一浪又一浪,她的心神随之变得宁静。
做了一个古怪的,毫无意义的梦。
越薇蓦地睁眼,翻身坐起来。
礁石割破了她的手脚,潮湿的头发上也沾满了碎石泥沙。
白色衣裙的湿透了,却一点都没有破损。
这裙子倒是结实,越薇心道。
她四面环望,发现自己如今身处海中央的一片孤礁之上。
分不清此时是清晨还是黄昏,只看到那半日的余晖洒在海平面上,波光粼粼,水波潋滟。
那些渔民呢?还有……那条白色蛟龙呢?
记忆中那场恐怖的爆炸,爆炸激起的滔天巨浪……
远方传来一声鸟类的清啸。
一只巨大的青色鸾鸟,载着一位青衣男子,朝她所在的地方飞过来,羽翼刮起一阵大风。青鸟的额上有三根竖起的羽毛,拖着又长又华丽的尾羽,十分美丽。
“凤凰?”她问。
“是青鸾。”青衣男子回答了她的问题,一举从青鸾背上跃下。见越薇身上有伤,他便抬手挥了下袍袖,洒出一些晶莹透明的粉末。
越薇觉得伤处微痒,再去看时,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消失了。
“……多谢。”
青衣男子问:“姑娘可是望月村的渔民?”
瞧着青衣男子眉目柔和,不像坏人,刚又为自己疗了伤,越薇镇静地开口:“不是,但我是跟望月村的渔民一同出海的。不知先生可有见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