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溪光吃了一惊,怎么会有另外一重笑声?此刻这屋子当中,除却自己之外可都是男子,可刚才的声音却是女子发出的。她警惕的观察四周,不一会,又听见刚才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裴家六公子,原来你长这样。”
溪光屏气凝神的听着,越听越是将心悬了起来。这书房内,能看见地方,她都看了个遍,的确是没有旁的女子。何况此刻若真有人说了这话,外间的裴溯等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为此,溪光生出了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有什么“物件”在说话?
就跟她一样,虽然是玉枕,可因着有魂魄寄居其中,所以能说话。
可是……为什么裴溯没任何反应?他能听见自己说话,难道听不见刚才的这声音?
太多的疑惑盘旋在溪光心头,使得她此时不敢贸贸然开口说话。以往在裴府祖祠时,她总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巴不得有个跟自己一样的能说说话。可眼下真遇见了,溪光却谨慎了起来。
“哈,生得可真好看!每天被你这样握着写字,我倒是愿意得很。”那边,声音又响了起来。
溪光闻言判断出了这说话的是只笔,看来……也就只有那只才被人从渝州带过来的紫毫了。虽然她以前幻想过这样的情形,可现在,却真有个会说话的“物件”出现了。
自“紫毫笔”开口之后,溪光再也不能平心静气在那睡觉了。那笔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跟长了腿一样,一字不落的落到了溪光的耳中。渐渐的,她竟觉得有些……烦人。这种情绪,当溪光自己意识到后,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书房中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裴溯就着灯火伏案,直至深夜才回里间。
溪光听见那“紫毫笔”嬉嬉笑笑同裴溯告别心里微微一默,暗道裴溯这厮压根就听不见。而她此刻,正精神奕奕的等裴溯沐浴回来。
可裴溯回来之后,立即就灭灯躺下就寝了。
“……”
他就这么睡了!
溪光居然有几分怅然若失,他怎么一句话都不跟自己说就睡了?听着身侧沉稳绵长的呼吸声,她到底还是没忍住。可溪光也要面子呀,绝不愿意自己先开口。
所以,一番斟酌下,她开始……对着裴溯的耳畔轻轻吹起了气!
呼——
呼、呼——
溪光坚持不懈,不信裴溯察觉不到。
终于,裴溯闭着眼睛开了口,缓缓吐出两个字:“幼稚!”
瞧,虽然是这两个字,可她不还是逼得裴溯先开口了么!溪光才不在乎他说了什么,只觉得自己是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