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笙许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对于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太多期望,只盼他能在公主府的这个后盾之下,锦衣玉食一辈子。
所以长孙玉丞五岁了,并没有给他启蒙。
所以封玦瞧着,那孩子睁着大眼睛,一副摸不清形式的样子。
孩子的眼神最是天真干净,封玦看了一眼那孩子后,便没有忍心再看第二眼。
倒是长孙玉丞看着封玦,抿着小嘴,眸中全是好奇。
见封玦看他,他朝封玦眨了眨眼睛,然后拉了拉云墨笙的一群,道:“母亲,这个叔叔把父亲带哪里去了?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孩子的问话让云墨笙的手紧了紧,她看着封玦,深吸一口气道:“摄政王,本宫一人做事一人当,驸马是世家之人,无朝廷权谋无一点瓜葛,你何必枉杀无辜之人?”
封玦支着脑袋,饶有兴趣的问云墨笙道:“公主不为小公子求情?”
云墨笙摇了摇头,低头摸着长孙玉丞的头发,眸中全是爱惜:“没有母亲的孩子如何能平安长大呢?何况是罪臣之子?留他一人在世上受苦,本宫便是在九泉之下,也难安心。”
封玦听此,瞬间蹙起眉头,没想到云墨笙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手指紧紧的抠着扶手,一字一顿道:“蝼蚁尚且偷生,你如何不为自己的孩子谋一条生路?长公主,你并非糊涂之人,却又如何做下这样糊涂的事?弑君谋反,小皇上若是出事,你又有想谁代替云霁?是你丈夫长孙容络,还是你的儿子长孙玉丞?”
封玦说到最后,已经是大怒,云霁她视如己出,却查点被人害了,她如何不生气?
封玦的声音吓的长孙玉丞哆嗦了一下,然后靠着云墨笙就哭了起来。
云墨笙听封玦这么说,便知道封玦无心放过长孙家,她心中一慌,眼眶便红了,可是,就是因为封玦的话,让云墨笙心中大怒,根本就不怕惹怒封玦,叱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宫倒想知道,摄政王高高在上,掌管东昱一切,云霁的出生托你的福,能登上皇位还是摄政王的功劳,云衍究竟是何病,如何不能亲政,竟让位襁褓之中的婴孩?摄政王如今大权在握了,便要将云家宗族的人斩尽杀绝了吗?封玦,有朝一日,这江山怕是要改姓封了吧?”
自从云苍和秋甯皇后先后离开之后,云墨笙便是褚均离这辈子唯一的亲人,也是他唯一要守护的对象。
姐弟两个受了不少的磨难,才有如今的稳定局面,对于云墨笙来说,应该知足才是。
不管是杀父之仇,夺母之恨,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云赫也已经死了,得到了应该有的报应。云墨笙还有自己的家,有夫君,有孩儿,这都是她所牵挂的人,这些人才应该是她守护的对象。
云墨笙安好,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没有卷入权势纷争,褚均离才算放心。
可是,没有想到,到了这个份儿上,她却走了一步最不该走的棋。
褚均离听了墨砚的禀报,脸色并不好看。
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就算不用想起往事,他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有哪些人是自己该守护的,血脉亲情无法割舍,云墨笙做下这些糊涂事,褚均离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褚均离对墨砚道:“给毓儿带个话!”
墨砚立马附耳,听褚均离吩咐。
……
云墨笙并没有糊涂,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五年的时光说长不长,可是说短也不短,褚均离远在南陵,没有一个消息传出,她被困长孙府,寸步难离,几乎度日如年。
以前,她只求弟弟平安,只要能活着,便是她最大的安慰。
可是,褚均离因少阴针而倍受折磨,九死一生,云墨笙岂能不担忧?
这么多年的担忧让她对始作俑者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