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小娃娃拔腿就跑,云霁眉眼闪过一丝狡黠,几步追过去,拉着小家伙的领子,便将他拽了回来,只听云霁道:“这会儿知道怕了?还敢跑?”
后领子被抓着,那小娃娃张牙舞爪的仅继续跑,却因为云霁拉着领子,却半分距离也没有爬到。
挣扎了一会儿没有挣脱,小男孩便也不跑了,转身,一改刚刚张牙舞爪要逃跑的态度,用那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云霁,然后抱着他胳膊,哭道:“小阿哥救命,我没有跑,我妹妹还在他们手里,呜呜……我要去救她!”
云霁一听,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一个妹妹,这些混账强盗还真是岂有此理,竟然绑架孩童,不知道还有多少孩子在他们手上。
云霁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这事不是小事,必须告诉封玦知道才行。
见小娃娃身上脏兮兮的,脸像个花猫儿一般,云霁扯了扯嘴角,松开了手。
小娃娃也知道自己逃脱不了,她瞪了一眼云霁,憋了闭嘴,这么一个和她一般大的臭小子,竟然武功这么好,若是被晟爹爹知道,又要批评她只知道胡闹,不知好好用功了!
小家伙得到自由后,便转身朝马车跑去,跐溜一声便蹿上了马车,哭着嗓音道:“阿爹,救救孩儿,救救孩儿……”
云霁的武功,封玦自然了解,解决一个强盗,他还是绰绰有余。
封玦手里拿着桌案上的瓜子,一颗一颗的剥,没想到那救下的娃娃倒是冲了进来,人都没看清,便跌在她的膝头,抱着她的腿喊着阿爹。
“阿爹,你跑哪里去了,孩儿寻了你好久呀……”
封玦低头,看了一眼腿上这小东西,顿时眉心一跳,这是什么情况?
瞧这熊孩子脏的,可把她恶心死了。
封玦犹豫了半晌,才伸手提着孩子的领子,将其提了起来,然后放置一边。
不过,这孩子却不乖乖的站着,作势又要欺身上来,封玦冷声:“站好,不许动!”
那小娃娃果然惊了一下,似乎受了惊吓,呆呆的站着不动了。
只是,小娃娃看清封玦容貌后,湿漉漉的大眼睛顿时一缩,拢在袖子里面的小手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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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这是云开还是月明!
时间静静流淌,转眼便过去几个草长莺飞的春天,烈日蝉鸣的夏日炎炎,烧烤的大地热浪飞腾。
蜿蜒宽阔的官道之上,鲜有车马人群来往,这么热的天气,就连百姓也不愿再午时出来走动。
没想到在路的尽头,却看见一辆极不显眼的马车,疾驰而来。
不过,虽然马车虽然普通,车厢却大,由八匹马车拉动方能前行。
马车之中,一个玄衣男子坐在软塌之上,一脚踩在榻上,腿弯曲起,一只莹白水葱般的手拿着一本书,另一只手撑着脑袋,正专心致志的看着。
男子容貌绝色,朱唇不点而红,水眸黝黑亮如星辰,好似溺着一湾泉水一般,美丽非凡,他额间勒着一根银丝勾边的羊脂玉护额,月牙儿形的洁白羊脂玉在男子额间却也失了颜色,可见男子肤色赛雪。
然,明明气质矜贵,这会儿男子却撸起裤管,露出一截莹白修长的小腿,若是外人看见,一定会大跌眼镜。
这位,怎么看,也不像权倾一世的东昱摄政王,而像一个轻浮的少年郎!
封玦正看着书,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孩童甜糯软绵的声音:“王叔,你素日怕热,车厢里面用冰本就过重,太过湿寒,你怎么还撸起裤腿?若是被九叔叔看见了,又要唠叨你了!”
封玦从书里抬头,看向小家伙,然后勾了勾唇,道:“本王说的话也没见你这般上心,倒是你九叔叔说什么就是什么!”
却见车厢另一边的有一张矮榻,榻上坐着一个小男孩,小家伙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衣,脖子上挂着一个白玉项圈,一头墨发用红色丝带束起,独留耳边两缕墨发,粉琢玉器的模样煞是可爱。
封玦看了一眼拿着毛笔,墨汁污了脸也浑然不知的小男孩,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后伸手摸了一条薄毯盖在自己腿上。
夏日谁不贪凉?只是她膝盖上的伤又受不住这寒气。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外面有孩童哭泣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却着着实实的在耳边回响。
封玦面色一愣,放下手中的书,伸手撩开车窗帘,一大一小将脑袋挂在车窗上向外看。
却见官道蜿蜒向上,直通前面两山向逼的一线天,而就在一线天下,一个穿着绿色小袍子的小男孩哭着朝她这方跑了过来,而她身后远处,竟是几个手拿强盗的强盗。
封玦眉头瞬间拧着,自己倒还没有说什么,倒是身边的小家伙握着小拳头,明明声音稚嫩,却气势十足,道:“岂有此理,光天化日,这些强盗竟然强抢幼子,实在该杀!”
说完,他拿了手边的短剑便要掠出车厢,不过,封玦却伸手握住云霁的小手腕,道:“不必!”
云霁不明白,眼见那些强盗追上小男孩,将小男孩团团围住,对封玦道:“王叔,为何见死不救?”
“先看看!”那个小男孩身上穿戴精致富贵,虽然脸上染了灰,看不清容貌,可是封玦却知道,这是富贵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