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萧倾九坚决如此,其心意实在让她感动又心酸,封玦除了答应,又怎么忍心拒绝?
她看着萧倾九,眉眼含笑,欣然道:“好!”
五年的时光,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其间的变数,无法预测,现在的封玦又如何意料五年后的事情?
若是五年后,他已经是弱冠之龄,成熟稳重,若是还倾心于她,那么,才算真的爱慕。
毕竟,如今的萧倾九左不过十四岁,在封玦眼里,也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半大孩子,她实在不能随他胡闹,害他一辈子。
……
自从藩王封玦平定北漠外敌,又以雷霆手段处理内乱奸臣之后,深的云衍信任,封为监国摄政王,封玦生性冷漠孤傲,杀伐果断,监国一年,以清君侧之名,除去前秦章党羽数十位文臣武将,朝野上下,血腥一片,哀声不断。
百官忐忑惊恐之下,封玦却又颁布数十项利民政令,改善民生,强国富国。
渐渐的,不管是朝廷官员还是百姓,都开始明白,封玦虽然手段血腥,杀人无数,却旨在平衡朝野,只杀该杀之人,从不连累无辜。
也确实明白云衍用意,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封玦确实有治国之大才,爱民之仁心,并且忠心君主,从未因为新皇乃是婴孩,便有所打压小皇上,更没有恃才放旷,目中无人。
当然,这人自然指的是小皇帝和太后,其他的人,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委实不必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自从太上皇云衍退位以后,便挪去了行宫养病,摄政王为其广寻名义,为太上皇治病,明明已经回天乏术的将死之人,在神医调理之下,云衍虽然身子还弱,没有起色,倒一直还吊着一口气。
云衍身边并无其他宫人伺候,唯独只有曾经的太子伴读傅承夜一直在身旁照顾。
众人极不理解,傅承夜才华横溢,乃旷世奇才,摄政王屡次劝其入仕,拜以高官,他却次次拒绝,宁愿陪伴一个卧病在床的恶疾之人,也不为国家效力。
不过,傅承夜如此坚决,摄政王封玦也没有强迫,只好作罢。
待小皇帝云霁周岁礼一过,摄政王就以微服体察民情之由,带着蹒跚学步的云霁离开了京都,一走就是五年,谁也不知道其去了哪里。
当然,其离开后,朝政之事,都有内阁代为处理,据说,内阁之人全是封玦心腹,若是不能决策之事,便以金帛密函封存,由海东青传递给摄政王,待摄政王批阅之后,再传回。这般下来,朝廷诸事顺利,倒是相安无事,并无大事发生。
直到五年后,南陵使者突然到访,摄政王才不得不带着小皇帝云霁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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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来,小包子来咯
萧倾九确实有所不满,封玦做男子时,不管男女招惹了一片人,真是让他生气!
苏涵不长眼睛,口口声声说喜欢封玦,却不知,封玦与她一般,都是女娇娥。
不像他,不管封玦是男是女,喜欢的,都是她这个人罢了!
萧倾九在封玦面前一般不说这些,这会儿说到这个,封玦便知道他是在为她带伤救人之事生气。
封玦知道萧倾九关心自己,自己也有些心虚,没敢说什么。
两人坐车回了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的总管还是沈无风,封玦和萧倾九出去一日,回来后,沈无风便安排人准备沐浴晚膳。
封玦和萧倾九沐浴更衣后,一起用膳。
封玦一边喝汤,一边问萧倾九道:“本以为你已经和你太子哥哥一起回了暨墨,不曾想这次能及时出现,倒是威慑了秦铮。不过,这几个月,你去了哪里?”
萧倾九下意识的开口:“去了一趟南陵!”
封玦拿筷子的手一顿,南陵,萧倾九去南陵做什么?难道是去找了褚均离,给她抱不平不成?
萧倾九似乎猜到封玦在疑心,立即转移话题:“哥身子不好,大宁天气阴寒,他心悸发作,却为了父皇母后担心,苦忍着,也瞒着九爷。听说南陵有一味药叫做苦秀枝,可以缓解心悸之痛,所以便去看了看!”
他确实是为了褚均离去的,只是,就算他去,也无力回天。
少阴针本就是阴邪之物,是上古刑拘,幼时,褚均离为了活命,用三枚少阴针心脉要穴,虽然保得性命,却年年受尽少阴针的蚀骨之痛,如今十来年过去,他身子也全毁了。
如今去了少阴针,心脉尽毁,若是能撑下去,恐怕也醒不过来。
封玦一愣,没想到萧倾九是为了萧倾恒,倒是她想多了。
她看了一眼对面的俊美少年,眉眼含笑。
这少年自傲的很,表面上对萧倾恒不闻不问,看似任性胡闹,实则细腻懂事,关心兄长,萧倾恒若是知道,也该欣慰了。
“本王记得幼时你哥身子极好,怎么……”封玦说到这儿,突然顿住,她突然想起,血玉的药引之一,有以为叫做同根血的药引,难道是取了萧倾恒的心头血?这才落了病根?
封玦微微抬眸,见萧倾九面拧着眉头,手里的筷子一撘又一搭的戳着手里的米饭,便知道他知道了这一点,心里内疚。
封玦暗自惭愧,竟然没有早点发现,无知到问这个问题,揭萧倾九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