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云瓖二字秋灵毓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她红着眼睛,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姨母的仇报了,你身子不妥,不登基也行,安安心心回南陵,让母后给你治病,不行吗?”
褚均离看着秋灵毓,眸光毫无波动,却听他道:“不行!”
说罢,伸手推开秋灵毓的手,阔步离去。
“表哥!”秋灵毓站在褚均离身后大喊,泪花在眼底闪烁,却没有流下。
沈越惊的大气不敢出,见褚均离离开,他赶忙给秋灵毓行了礼,然后急急道:“太子,属下告辞。”
秋灵毓气的跺脚,咬牙切齿的在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她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响声传来,她猛地回头,却见步天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洞口,眸光森然的站在那里,下巴上的鞭痕异常骇人。
却听他道:“褚均离……是云瓖?”
这名字一出,步天英脸色煞白,云瓖这个名字可是东昱的禁忌,即便那个时候他还小,可是瓖太子和秋皇后出事的时候,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时候,先皇云苍震怒,因为秋皇后和云瓖的死,他差点让整个东昱江山给他们陪葬,不管是奸臣还是良将,他杀了无数,最后激起民愤,四处都有暴乱,后来云赫顺利登基,瓖太子更是成为了东昱不敢提起的一个人。
所以,不会有人敢冒瓖太子的忌讳,和瓖太子同名。
也就是说,褚均离就是那个早已经死了十几年的瓖太子吗?
他既然活着,为什么又隐姓埋名,改头换面,以褚均离的身份出现在东昱,甚至位居高位,得到云赫的信任,却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
这么说来,瓖太子的死,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还和高位上的云赫密不可分。
夺嫡之争,手足相残,太可怕了!
秋灵毓也没有想到步天英不知教训,竟然跟她来了这里,真是阴魂不散。
既然他偷听到了表哥的事,那么,就没有必要再活着了。
她将手背在背后,手腕一翻,一把小而精巧的匕首落入掌心。
秋灵毓拧着眉头,看向步天英,道:“云瓖是先皇嫡出,是云家唯一的嫡子,你们不应该庆幸他活着,难道不是?”
一旁的人都噤声低头,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遮住,这普天之下,也就灵毓小主子一个人了。
褚均离似乎还听秋灵毓几句,捂着胸口和秋灵毓进入山洞。
许是因为听到秋灵毓的声音,他安心了不少吧。
秋灵毓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她的一切,他也尽数了解。他们是患难与共的兄妹,经历过生死,自然互相信任。
沈越紧跟其后,他见褚均离身上的铠甲早已被血水浸透,很是担忧。
根本不知道他伤的如何,更不知道这伤噶如何治。
待进入山洞,秋灵毓将褚均离扶着坐下,伸手去脱褚均离的铠甲,褚均离却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幽深的眸光扫向秋灵毓,然后道:“让沈越来。”
秋灵毓眉头一蹙,然后没好气的站起身子,一脚揣在一边的石头上,岩石砰地一声炸开:“哼,倒还没糊涂,这会儿了还记得给你那小妻子守身如玉,你放心,就你这副残驱,本宫还不屑。”
她秋灵毓若是想要,招一招手指头,不知道有多少人趋之若鹜,争着抢着求她宠幸,还是男女都为她神魂颠倒的那种。
伤成这样她还有半点兴致?还不如自摸呢!
沈越抿了抿唇,没有敢说话,褪了褚均离身上的铠甲,检查了伤口后,发现只有肩上有一处伤口深一点之外,其他的都是一些小伤,他嘘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了心,蹲在地上给褚均离清理伤口。
褚均离身体原因,伤口很难愈合,血也很难止住,以至于即便是皮外伤也会流很多血,看着吓人的很。
褚均离敢带着几千人马去刺杀赫连千弥,自然是有那个本事不让自己有事,那些虾兵蟹将又如何能真的伤他致命?
只是因为体内的少阴针作祟,他失血过多,才会体力不支罢了。
秋灵毓回头看了一眼褚均离身上的伤,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罐,扔给沈越,道:“给他敷上,好的快一点。”
褚均离看了一眼属于那人特有的碧色药瓶,眸光微闪,却听秋灵毓道:“母后当心你身子,这些年一直在钻研药理,你身上的银针若是再不取出,恐怕……”
说到这里,秋灵毓的神色黯了黯。
当年母后救下表哥的时候,表哥已经重伤奄奄一息,为了救他一命,母后逼不得已用少阴针封锁他的心脉,保持心脉不死,母后这才有时间带他去求医。
后来母后求得机枢老人,才挽回表哥性命。
不过,机枢老人说过,母后逼急乱投医,少阴针极毒极阴,是古人为了控制内力高深之人而研制的东西,少阴针一旦植入,就很难取出,虽然可拖住性命不死,却一身内力无法施展,否则就是锥心刺骨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