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刺客?”
“怎么可能?刺客会如此明目张胆?何况围场守卫如此森严,刺客从何来?”
“也是!”
封玦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走了,青晚自然担心,跺了跺脚,道:“夫人还病着,这么去会不会有危险呀?”
青晚想到这里,心立马提了起来:“夫人不会武功,又还病着,身上连个防身的东西都没有,肯定会有危险呀!”
她正着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青晚姑娘。”
她一转身,却见是沈越匆匆而来,她福了福身,道:“沈公子。”
“夫人呢?”
青晚顿时愣了,然后有些担忧道:“夫人去了围场,奴婢劝都……”
沈越眉头皱了皱,相爷吩咐,祭旗后送夫人和公主回去,可是,看如今这个情形,夫人人都找不到,可如何是好?
……
一进入猎场,人群便分散开来,一队一队,深入丛林,寻找自己的目标。
齐胜帝有一大群侍卫护着,不敢往森林深处走,不过也只是在入口不远的地方来回打转。
赫连千弋一入深林便往深林之中而去,齐胜帝自然不敢让他单独行动,连忙让云琰等王孙公子陪同,护其安全。
年轻人意气风发,自然都不甘在外围射一些麋鹿兔子等温顺的兔子,因此,早已经四散开来。
封玦没跑多远便看见一大队皇家侍卫,团团将齐胜帝护住,便是一只苍蝇都进不了齐胜帝的身。
封玦跳下马,摸了摸马头,小声道:“也不知你跟了褚均离多少日子,才跟了我半个时辰就要死了,我会让你主子好好给你超度的。”
说完,封玦将怀中的簪子逃出,猛地扎在马屁股上,马受了惊,嘶鸣一声,横冲直撞的朝齐胜帝方向闯了过去。
与此同时,封玦打呼:“有刺客。”
“有刺客,护驾!”
侍卫瞬间拔剑挡在齐胜帝面前,无数箭雨朝马儿射去,不过褚均离的马明显就是一匹千里挑一的战马,在箭雨之中穿梭,完全不在话下,不少挡在前面的侍卫竟被撞飞。
齐胜帝面色一白,拉了缰绳便往后跑,一群侍卫跟着他,后面又有很冲直撞的马,一群侍卫追着射箭,场面异常混乱,情急之下还有乱箭擦着齐胜帝的脸飞了过去。
齐胜帝大惊:“护驾,护驾……”
封玦见此乐了,褚均离这马还真不错,她不过是想破坏齐胜帝身边的防守,没想到一匹马就让这些人失了分寸,可想轻敌的下场,没准就一匹马就能将齐胜帝给撞死。
不过,她正想着,突然传来一声马匹痛苦的嘶鸣,她远远看去,却见身穿黑甲的李广挥刀斩断了马腿,那马瞬间倒地,被制服。
不过齐胜帝似乎还担心有其他刺客,带领一批人往深林处狂奔。
国舅爷秦章一直护在齐胜帝的身边,突然出现的刺客让他心中一紧,看着齐胜帝狂奔的背影,还有那些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匹突然闯进的战马身上,他募得从口中吐出一枚黑色的弹丸,捏碎后往空中一射。
信号弹划过天际,啪的一声响后,山林胸突然响起无数野兽嘶鸣之声。
“嗷呜呜……”
有狼嚎,有虎啸,猛兽嘶鸣之后,深林之中的所有动物都惊了,竟是朝着兽吼相反的声音狂奔。
一时之间,飞鸟惊动,走兽狂奔,声势惊人,令人心惊胆寒。
兽吼传来的方向是深林之中,以至于所有的动物都朝围场入口的方向跑来。
不过是一些失了野性的猎物,并没有什么威胁,可是进入山林的围猎者却也跟着跑来,有些胆子大的并不为之恐怖,反而追着动物乱放黑箭。
这般混乱,比起之前百倍严重不止,齐胜帝周围的人早就围城的四层防护圈,生怕齐胜帝有任何伤害。
不过,虽然是一些失了野性的动物,在嫉妒恐慌之下也有惊人力量,几只麋鹿弹跳而起,直接冲开防护圈,惊了齐胜帝的马,齐胜帝从马背上一头栽下,几只利箭猛地射了过来,将麋鹿射死。
却不知,就在这一刻,有一支箭在人群之中破空而出,噗的一声射在齐胜帝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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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玦放下箭,眸光清冷,看向看看对自己,对傅家出言不逊的人,语气极为不善:“三位不是异国皇子,就是东昱贵族,怎么别的本事没有,唯独喜欢争口舌之快?”
说完,她将手里的箭一扔,扫向在场的众人,声音突然拔高,体内好像烧着一腔热火,将她本就滚烫的血液烧烧沸,翻滚:“爹爹保家卫国,征战沙场,战功煊赫,确实是一代枭雄,可是你们也不过是看到了他的丰功伟绩,从来都看不见他重伤流血,垂死挣扎过。爹爹一生杀戮,不愿自己的儿女重蹈覆辙,颠沛沙场有何不对?傅家儿女不说骑射精湛,就是不会骑射,那又如何?颜姑娘便是骑射精湛,也不是跟我傅家的女儿一样,足不出户,于社稷无功么?既然如此,有什么值得炫耀自得的?”
封玦这话一出,在场人无不动容,有的想要建功立业的王孙公子更是羞愤难当,虽然自己也因为会了那么点骑射也自鸣得意,也没有为国家,为百姓做点什么,但是傅家姑娘没有点名说自己,他们便也只是将这锅给颜婧淑了,因此,看颜婧淑的眸光多了几分鄙夷。
都说颜家小姐知书达理,没想到也是这般迂腐狭隘的女子。
还不如傅家这个容貌无盐的女子。
也是,傅四姑娘出生将门,便是诗书礼仪,容貌颜色差了一点,性子却是极好的。
颜婧淑听此,脸色瞬间煞白,封玦的话好像巴掌一样,狠狠的抽在她的脸上,周围的眸光好似刀剑一般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要将她活寡了一般。
颜婧淑紧握缰绳,手指紧到寸寸发白,胸臆间好像被那怒火烧的撕裂般的疼痛,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不曾想傅家妹妹竟然有此等胸廓,实在让姐姐自愧不如!”
这个时候只能以退为进,否则,她便会成为整个京都的笑话。
赫连千弋听了封玦的话,出了愈发赏识心动之外,更多的还有那浓浓的愧色,是他无状了,将她推至这风口浪尖之上。
不过,他眸光落在颜婧淑的身上,杀意四伏。
他的女人,他说的,别人可有资格辱她半分?
封玦无心遮掩,便无所谓是不是说了于身份不符的话,她根本不在意是不是今天太过锋芒毕露,但是,傅家的女儿有一点血性并没有什么不妥。
齐盛帝听了封玦的话,眸光微沉,看向傅康冀,开口道:“保家卫国是傅家的责任,也是天下人的责任,谁都有责任拿起帅印,率领东昱好男儿,驰骋疆场!这句话说的好,傅将军,这可是你的意愿?”
傅康冀听此,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微臣早年身负重伤,久治不愈,身子大不如从前,后辈英才杰出,定会有人比微臣更适合执掌帅印,为陛下分忧!”
收回傅家兵权,齐盛帝势在必行,以至于,什么机会都不放下,他因封玦的话顺杆子便爬上来,便要试探一下傅康冀将兵权拿的有多紧,将帅回朝,不主动回交兵权,难免有不轨之心。
他若是主动奉上便罢,若是执迷不悟,那么休怪他不客气!
虽然帅印可在嫡脉一支世袭传承,子承父业,可是,傅承夜学的是如何伺候好太子,又如何拿的稳帅印?
听傅康冀这么说,他极为满意,甚至觉得,不用吹灰之力便可将傅家这最大的威胁给除掉。
“英才辈出确实不假,爱卿认为谁能代替爱卿执掌帅印?”
“为帅者,须得为人处世中庸之道,不温不火,统揽大局,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才!”傅康冀说完,然后看了一眼云琰,一字一顿道:“微臣觉得,琰王殿下当之无愧!”
傅康冀和话一出,在场人的震惊不比刚刚封玦说话少。
这究竟是琰王的心思,还是傅康冀真的觉得琰王有那不轨之心?
封玦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傅爹爹这一句话可是帮了她的大忙。
云琰不是视深的齐胜帝的信任,是齐胜帝心目中真正的后继人选,所以为了那个位置,他帮助齐胜帝灭傅家一家么?
她便要让他一点点失去齐胜帝对他的信任,逼他不得不造反,让他不得善终。
云琰听此不禁面色大变,他看向傅康冀眸光凛力无比,也好似愤怒之际。
傅康冀是功勋之臣,他说的话可信服于天下,天下之人都可能会信他掌帅印之才。
唯独齐胜帝不会这么想,身为帝王的他只会觉得他云琰已经不甘为臣,拉帮结派,还在打帅印的主意!
果真见云赫的脸色变了变,云琰立即翻身下马,超齐胜帝道:“傅将军过奖了,儿臣惶恐,恐不能胜任。”
齐胜帝面无表情看了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见他叹息一口气,道:“你有几斤几两,朕清楚,起来吧。”
“是!”
齐胜帝再不看云琰一眼,勾起一抹笑意,对赫连千弋道:“赫连王子,傅爱卿生了一个好女儿,看来今日是不能让你如愿咯。”
封玦听此,那么褚均离桌案上剩下的箭壶,道:“赫连王子执意好奇傅家女儿箭术,臣女去玩玩有何不可?”
不过,她刚要上马,却不想手腕被握住,转而便听见褚均离温润轻柔的嗓音:“夫人身子未愈,怎能骑马?若是赫连王子执意要看看傅家箭术,让为夫代夫人陪赫连王子狩猎如何?”
“你?”封玦没明白褚均离什么意思,她去不仅是为了陪赫连千弋,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今日注定会有血雨,与他无关,他独善其身便罢!
而且赫连千弋要看的是傅家箭术,他会么?
惊讶的不止封玦一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褚均离,不禁诧异,相爷刚说了不会箭术,现在就要去了?这不是欺君么?
赫连千弋眸光眯了眯,似乎听出了褚均离的言外话,却听他道:“褚相什么时候可以代替傅家人出面了?小王想与之较量的,是傅家四姑娘傅宁,想见识傅家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