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你会死的

封玦见褚均离没有说话,以为戳到了他的伤心事,自然也有些内疚自责,觉得他的呼吸都让她有些难受。

许是因为受了内伤,只觉得头脑发晕,胸口微微刺痛。

不敢再回头看那人,封玦抿了抿唇,掀开门帘,跑了出去。

褚均离拧着眉头,看着封玦的身影离开了,心里更乱了。

封玦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褚均离无法捉摸。

“均离?”云墨笙突然醒了过来,虚弱的声音透露着几分沙哑,褚均离回头看去,见云墨笙撑着身子,脸色苍白的望着他。

褚均离眉头紧皱,犹豫了一下,终究是走过去,伸手扶住云墨笙的肩膀:“莫动。”

昏迷前的那种痛意似乎还在,云墨笙脸色有些发白,伸手摸着小腹:“孩子……”

“我还以为你并不想要腹中的孩子。”若是在乎,哪里会这般任性,不顾及自己?

云墨笙扯了扯唇角:“终究是我的骨肉,与我血脉相承,哪里……哪里能不要!他……他没事吧?”

褚均离终究是没有忍心让女子难过,道:“无事,我已经让人通知了长孙容络,你先在这里歇着,过不了多久,他便来了!”

“均离。”云墨笙拉住褚均离的衣袖,道:“答应姐姐,好好保护自己,离京都远一点,去哪里都可以,把少阴针取出来,好不好?”

褚均离拧着眉头,似乎没有听到云墨笙的话,给她掖了掖被子,转身离开。云墨笙眼眶一红,泪水便溢满眼眶:“你会死的,均离!”

褚均离不以为意,死,又何妨?他早该是死人,苟活现在,无非是心有不甘,还有一些他在乎的人过的不快乐,那些罪孽深重之人还逍遥法外罢了!

……

封玦走在街上,街道上无不在议论昨日的几家匪夷所思的婚事。

本以为褚相娶的是傅三,盖头一揭,却变成傅四,转而便是圣上的金帛圣旨。

原来,傅康冀谋取的,一直是傅宁的婚事。

愚弄百姓,愚弄褚相,也就傅康冀敢做了。

封玦听着这些,只觉得好笑,傅爹爹,你究竟是为她好,还是别有算计?

“咳咳……”封玦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唇边溢出一抹血痕,她拧了拧眉头,刚刚的那一掌,竟是伤了她的肺腑。

肺上的伤封玦不敢耽误,便回了封府,打算运气调理一下。

她回了封府,却突然觉得封王府安静的出奇,门口也无侍卫,门口还有一些落叶,一幅荒凉的模样。

她眉头一皱,连忙进府,却见大厅之中,柳桑沈无风,连同封王府所有的下人全部被人绑了扔在地上,一群黑衣人站在院子之中,封玦眉头一蹙,自是大怒:“你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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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丸?”褚均离眸中闪过几分不悦,抬眸看去,见封玦唇色微白,他眸中更是闪过几分隐怒,然后对那小药童道:“平儿,你先下去!”

药童只有是十一二岁,着实被封玦吓的不轻,泪水含了一眼框,如今听到褚均离的声音,仿若得到了安慰,眼泪唰的一声便下来,连滚带爬的下去。

封玦诧异,这个药铺里面的人竟是褚均离的?

怪不得他敢带云墨笙来这里!

封玦见褚均离看着她,眸光森然的模样,她自然不解:“你这是什么眼神?或者,你还要瞒着本世子?”

他偷偷带云墨笙来这里,还以为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娶了妻,还想着别的女人,真是气死她了。

封玦这会儿俨然一副捉奸的小妇人,怒意盛然。

不过,封玦不是那种容不得人的人,褚均离在乎云墨笙,她自然也容不得她出事。

刚刚他娶了别的女人,如今看到这个少年,褚均离竟是有几分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

可是,见这少年为了他,贸然去皇宫,褚均离的心便无法平静。

心中这份难以言表的波澜毫无疑问是来自于少年对他的心思。

他向封玦逼近,来到封玦眼前,伸手两根手指捋了捋封玦衣襟上一滴血迹,他蹙着眉头,肯定道:“你去皇宫,盗了药?”

“你以为齐盛帝还能给本世子不成!”封玦哪里知道褚均离已经生气?理所应当的模样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错了!

褚均离扯了扯唇角,带着几分不屑和轻蔑:“你倒是越发出息了,皇宫来去自如便罢,还做起了偷鸡摸狗之事!”

这种感觉极为不好,褚均离在乎封玦的安危,竟是容不得他以身涉险。

这个药即便能救云墨笙和她腹中的孩子,那又如何?若是因此这少年受了一分伤害,他又该如何自责?

该如何心疼?

所以,褚均离如何不怒?

与这份怒意同至的,还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欣慰和暖意。

褚均离清楚的明白,这种莫名的欣慰和暖意来自于被这个少年在乎。

若是这个少年不在乎,他又怎么可能知道云墨笙因他出事?

若不是因为在乎,这个少年又岂会涉险去宫中盗药?

褚均离突然想起,封玦曾说过,傅宁是他的玩伴,是他顶在乎的一个人。

可是,如今封玦却任由齐胜帝将傅宁许配给他,而不是嫁给花靳落,是不是因为封玦故意的,故意让傅宁在他身边,以便掌握他的日常动向?

封玦及时的出现,在第一时间知道了云墨笙动了胎气,来到这永宁药铺的情况成功的被褚均离归结于傅宁传递消息所致。

人便是这样,一旦动心,就容易臆想,臆想对方是否也对自己有心思,一旦发现对方有这种苗头,那种臆想便会在心中疯狂滋长,便是连褚均离自己都未曾发现。

封玦听褚均离这么说,自然不悦,当即沉了脸。

她费尽千辛万苦从皇宫盗药出来,为救他那个心上人,还受了内伤,他竟是半分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