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求饶,主子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去不成?褚均离的衣袂潇洒的消失在假山之后,墨砚想死的心都有!
这个大夏天,鞭笞一百,他的半条命真的会没了!
褚均离来到树下,将某个头顶着衣裙半天都出不来的问朗解救了出来,摸了摸问朗的头,然后指了指一边的空地,问朗摇着尾巴坐了过去,乖乖的,动都不敢动一下!
不过,问朗还不忘斜着眼睛去看树上的封玦,似乎在给褚均离示意,树上有人哦!
褚均离仰着头,不禁问道:“夫人,树上可好玩?”
刚刚问朗在树下扑哧扑哧的折腾,封玦裙子无端被扯掉,更不敢下来,正一只手挂树上,一只手拉扯自己的衣袍,想着怎么将自己碍眼的白色里裤盖住!
却不想,下头募得传来褚均离的声音,封玦一惊,手一滑,身子便是一空,掉了下去。
“啊……”封玦不可抑制的呼了一声:“救命……”
这一幕似曾相识,褚均离看着从树上掉下来的人影,他终究是动了动,伸手,将人接住。
“哎呦……”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封玦睁着大眼睛瞧着褚均离那完美的测验,她竟是下意识的开口:“我以为你会向上次一样任由我摔地上呢!”
褚均离怎么不知道封玦说的哪次?他扯了扯唇角,抱着封玦往回走:“今非昔比,你又如何与往日相较?”
哦,今非昔比,往日她是傅家四女,与他并无关系。
可是如今,她不仅是傅家四女,还是褚相夫人。
便是这个身份,褚均离自然不会允许她真的摔了去。
封玦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反问:“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是吗?”
褚均离微愣,却毫不犹豫的回答:“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
封玦心头微凉,他在意的,左不过只是一个丞相夫人罢了。
不是她,也会是她人,与傅宁毫无干系罢了!
封玦衣裳不整,自然不能走?褚均离将封玦抱到她的寝殿洛玉轩才罢休。
“更衣后在旁边大厅用膳。”
封玦伸手拉住褚均离将要离去的袖子,道:“听墨砚说,出门右转有月季园!”
褚均离松开封玦的手,淡淡的道:“我已罚了他,以后,那边不要去了!”
若是她人,去了岂有回路?墨砚今日做的是有些没分寸!
不过,问朗护着这个女子,她在府中自然进出无碍!
封玦故作无辜:“月季园不在那边是吗?墨大人忘了月季园的方向是么?”
看着女子星辉般灿烂的眸子,无辜而又纯粹,褚均离蹙了蹙眉,她究竟是装傻,还是真的天真纯良?
这分明是在追究墨砚之罪,不想放过墨砚!
褚均离眸色微闪,耐着性子道:“今日是墨砚不对,我让他给你赔礼致歉!”
封玦这才满意,丢了褚均离的袖子,拍了拍手,道:“夫君,你先出去吧,我换好衣裳便陪你一同用膳!”
爽快的声音让褚均离都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这女子其实那等斤斤计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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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很有才华,作者压力三大,分享一个读者评论,贼好!
百草轩前,初次照面,君子清雅相,欲赠药
天香楼后,二度相逢,狡黠如此女,巧脱身
三尺高台,白影翩跹,素手执玉扇,婉送君
姻缘节上,索求竹签,只存此一支,留与君
傅府深院,夜探闺房,交易或爱慕,失落心
京都纳征,十里红妆,竟无缘予她,花间殇
花家祠堂,跪对先人,才悟愧对心,思无宁
喜轿之上,留余歉意,设计欲偷天,終负他
一曲繁花殇流尽,饶是安宁偏难求
少主与宁宁,正似遗落的蒹葭。若无褚相,宁宁与少主一起又有何不可?偏偏命运弄人,独留少主一人悲。
罢了,一个人一生喜欢的会是很多人,但爱的却只得一个。花靳落:我本无心向明月,奈何明月悄入心?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封玦睡的极为不踏实,睁着眼睛毫无睡意,以至于,到了后半夜才沉沉睡去,不过第二日醒来,眼睛下面还是一片淤青。
醒来之后,封玦揉了揉眼睛,转身看见褚均离还躺在她身边,封玦想要起身的动作一僵,又躺了回去。
“醒了?”褚均离的声音传来,封玦有几分诧异,他竟是早醒了?
“嗯!”封玦淡淡的应了一声,却见褚均离撑起身子,蜷起右腿,靠在榻边,懒洋洋的看着封玦:“起身吧,丫鬟在外面等了多时!”
封玦一愣,他这是要看着她穿衣洗漱?
呵,这种感觉确实让人觉得平淡,却极为温馨,可是,封玦哪里不知道褚均离这是在做戏?
不管是做给齐盛帝看,还是做给傅爹爹看,皇上赐婚,他总归不能苛待于她!
封玦心一横,掀开被子从褚均离脚下跨了过去,不过,正在她下床的那一刻,褚均离左腿突然一曲,将床边的封玦绊住,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褚均离募得伸手,握住封玦的胳膊,拉了一把,封玦一头栽进褚均离的怀里。
“啊……”封玦不可抑制的惊呼了一声。
褚均离搂着封玦的腰身,等她稳住身形之后,才将她放了下来:“夫人昨夜辛苦,是为夫不好,夫人……小心身子。”
还在帐子外面等着伺候封玦起身的丫鬟听此,募得红了脸,低头不敢看帐子里面那暧昧的一幕。
封玦立马反应过来,脸也飞快蹿起一片红晕,瞪了一眼褚均离,气的牙痒痒。
没想到,褚均离竟然也能所出这般厚脸不知羞耻的话,真是……可恶。
褚均离松开封玦的腰身,封玦立即从褚均离的身上爬起,掀开帐子出去。
一个穿着绿色褙子,烟青色撒花长裙的婢女带着三个丫鬟走了过来,朝她微微福身:“夫人,奴婢等伺候夫人更衣梳妆!”
封玦看了一眼那为首的女子,听声音,和昨日与傅爹爹说话的女子一模一样,封玦看向女子,眉头一拧,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微微一拜:“奴婢青晚,见过夫人!”
封玦点头,这女子是傅爹爹送过来的,究竟是监视她还是监视褚均离的?
“先梳妆吧!”
“是!”
褚均离透过轻纱,见那绿衣婢女脚步轻盈沉稳,便知此女身怀武功,傅康冀以这种方式将这个女儿送过来,又岂会不派人保护,护其周全?
见丫鬟伺候封玦洗漱,褚均离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狭长的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洁白的方帕。
褚均离指尖一动,一抹寒芒在指尖一闪,转而在胳膊上轻轻一划,几抹血迹便顺着胳膊滑下,他忙用白色方帕压住,等血迹止住,他将染了血的白色方帕往被子里面一藏,便起身。
掀开帐子,见候在一边的丫鬟,他蹙了蹙眉,终是没有说出让其退下的话,然后转到一边的屏风,更换衣袍。
等褚均离起身,封玦已经梳妆好,青晚给她梳了一个已婚妇人的发型,头发全部用簪子挽起,因为是新婚,所以今天还是穿着红色衣裙,上面一袭云霏妆花缎织的海棠锦衣,下面是胭脂色紫绣游鳞拖地长裙,胳膊上挽着水红色披帛,身段玲珑,若不看那脸蛋,倒是极为动人。
青晚给封玦打扮好之后,便去整理床铺,被子一掀,便看见那一条染了血的元帕,她眉眼闪过一丝笑意,然后不着痕迹的将其收入袖中,转身出去。
宫里的人早就在相府等着了,自然要有东西拿回去。
以前褚均离没有成婚,平素里都是墨砚等人伺候,如今有了新夫人,墨砚等人也就只能在院外候着,见丫鬟们出来,他上前问道:“相爷可起身了?”
青晚朝墨砚福了福身,道:“回墨大人,相爷和夫人都起身了。”
“好了,下去吧!”墨砚挠了挠脑袋,也不知道昨晚折腾到什么时候,竟是日晒三竿都还没有起床。
等了一会儿,见褚均离和封玦先后出来,他忙上前:“属下见过相爷……夫人!”
“嗯!”褚均离应了一声,墨砚问道:“相爷,今日早膳在哪里用?”
褚均离回身看了一眼封玦,然后道:“以后膳食由夫人安排便是,今日便在洛玉轩用吧!”
墨砚听此,无比震惊,相爷竟是这般信任这个丑八怪?以后的膳食竟是要这个丑八怪来安排?
“相爷……这……”
“嗯?”褚均离眉头一皱,似乎对墨砚的迟疑异常不悦。
并非他不信傅宁,却也并非相信。
不过是因为他们都是被迫无奈,所以,他不信傅宁自己带着目的嫁入褚相府!
既然傅宁并无其他目的,那么,他何以要防备?
不过是忧人自扰罢了!
墨砚见此,不敢再多言什么,忙回道:“是!属下等会儿便带夫人去厨房看看。”
“不必了,在洛玉轩支个小厨房罢,夫人想吃什么也方便!”
“是!”
作为夫君,褚均离当真是体贴细微,关怀备至,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