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玦眸光微红,有几分哽咽:“多谢爹爹提点!”
傅康冀回眸看了一眼封玦,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意:“明日,为父会进宫为你讨个公道,封玦伤你辱你之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总该让齐盛帝为傅家做些什么,免得你的婚事再出异端。”
异端二字,傅康冀轻轻一咬,只觉得分外奇怪!
封玦一听,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一时竟是不理解傅康冀话中之意。
明日早朝,她不得不去凑个热闹!
……
封玦并没有资格去早朝,可是一大早便去了皇宫,央着齐盛帝带她去,若是傅康冀责怪她,她当面道歉也并无不可!
齐盛帝一时想不通封玦是何意思,不过,封玦和他去朝和殿并非第一次,他便允了。
早朝之上,封玦和齐盛帝同时出现在朝和殿,百官纷纷议论,只觉齐盛帝太宠这个少年,若是这儿少年姓云,怕是和储君待遇都差不多。
大学士刘碌看到封玦心中便似燃起一把火,上前弹劾封玦目无王法,出手伤人,将他儿子双腿打残。
不过,大学士刘碌说完之后,文武百官都面露鄙夷,刘碌骑虎难下,正气刘秋辰平日里不知好歹,得罪了不少人,如今竟是没人站在他身边。
秦章只觉得刘碌蠢笨,不过是一个刘秋辰,也值得齐盛帝惩治封玦?
便是他的幼子秦淮毁在封玦手里,他秦家也不过只能吃这暗亏?
齐盛帝没有说话,只是拧眉瞧着刘碌,便已经让刘碌急的出了一身的汗。
这时,傅康冀却出列,站在大殿中央,道:“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齐盛帝面色怒意平静,对刘碌道:“子不教,父之过,刘爱卿要想好,究竟是谁的错,再来向朕诉苦也不迟!”
刘碌忙叩谢圣恩,极为没脸的退了下去。
齐盛帝这才看向傅康冀,道:“傅爱卿有何事启奏?”
傅康冀跪地,手里拿出奏书,道:“微臣请辞,还请陛下恩准!”
傅康冀这话一出,百官哗然!
刚刚凯旋封侯,军功赫赫的傅将军竟然要辞官还乡?
这让天下百姓作何想?
难道是因为兔死狗烹?大宁危险之时,傅将军义不容辞,抛洒热血,朝廷视傅将军为帅为将,极为尊崇,如今边陲平静,将军回京,竟是连一袭容身之地都没有?非要傅将军辞官隐退?
站在文官之首的褚均离眸光微闪,朝傅康冀道:“将军三思!”
然后跪地,朝齐盛帝一拜:“皇上三思!”
褚均离一跪,文武百官竟是都跪了下去:“将军三思,皇上三思!”
封玦眸光眯了眯,傅爹爹要做什么?竟然要以辞官威胁,她回头看了一眼齐盛帝瞬间阴沉的脸,蹙了蹙眉。
齐盛帝这会儿却起身,走下台阶,亲自扶起傅康冀,道:“爱卿这是何意,你是我东昱的功臣,是我东昱最有威望的将领,你若是辞官,那么,又有谁会愿意为东昱效劳?爱卿这这么做,如何让朕与天下人交代?爱卿有何委屈,说出来,朕定会给爱卿做主!”
傅康冀不着痕迹的避开齐盛帝的手,道:“微臣常年征战在外,并不对家中儿女上心,却不知竟有人不将傅家的姑娘放在心上,随意折辱欺负,微臣连自己的孩儿都保护不了,何谈守护天下?微臣无能!”
齐盛帝一听,面色一变,竟是因为傅宁之事?
傅康冀竟是这么在乎那个丑丫头么?
究竟是孤煞之星的传言,还是因为皇后偷偷虏傅宁入宫逼得其服了九寒汤,还是因为封玦折辱傅宁,刘秋辰悔婚,甚至,是因为云华那小子非礼了傅锦素?
这些事情,齐盛帝无一不知,可是,有些能在台面上说,有些却见不得人,他心头已然在想,这些事情哪一件是傅康冀不能容忍的,以至于要他以辞官作协?那么,又该如何弥补,打消了他的念头!
傅康冀微微抬眸,道:“锦素还未出阁,便被云世子当众非礼调戏,云世子如今却闭口不谈此事,陛下觉得,云世子可是将我傅家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云显急了,忙跪行到齐盛帝身边,道:“皇兄恕罪,华哥儿被臣地宠惯了,才会任性妄为,可是华哥儿绝非有意对傅二姑娘无礼……”
“如今勒亲王便是一路不是有意为之,便能平息此事?如此,你让锦素丫头何以立足东昱?女子不贞,不足以立足于世。”
------题外话------
世子和相爷大婚倒计时咯。晚上还有一更。
看见一个书评,写的特别好,分享给大家,感谢这位读者。
你,封玦。他,褚均离。
命运是多么神奇~让你与他相遇。
或许我们必须相信,缘起缘灭,有如胶似漆也分离,亦有千里之隔也重逢。又是谁是谁的谁?
宁宁与他,似藤蔓之花,明艳亦纠葛。
柳暗花明,何其有幸,相遇见。
明月天涯,眉间雪,心上痣,煮酒听曲,山有木兮,心悦君兮,歌一曲春江花月夜,回眸一片盛景繁华。
(待到春梦笙歌里…咳咳…感觉自己邪恶了…)
封玦承受着齐盛帝那不可抗拒的威压,迎上他的眸光,见齐盛帝一副根本不想商量的模样,她咬了咬唇,不禁讽刺。
好一个理由,竟然抬出父王的名义,齐盛帝当真敢说这句话!
她眸光下意识的看向褚均离,果然迎上了褚均离的眸光,封玦一愣,连忙避开视线。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欣然答应:“谢皇上赏赐!”
封玦觉得有必要在褚均离面前重新树立一下自己的形象了,今早起来躺在褚均离怀里的事实让封玦难以释怀!
这也太小女儿家了,哪里符合封世子的外在形象?
嗯,齐盛帝刚好要给他塞女人,她自然要收着,以显她封世子的英武之姿!
明明和自己无关,褚均离却在封玦欣然答应齐盛帝时,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似乎对封玦的不排斥异常不悦。
齐盛帝眉头眯了眯,没想到封玦欣然答应,这倒让他有些不适应。
不过,封玦的顺从让齐盛帝非常满意,却听他继续道:“你且先回府吧,不过,这几日你好生待在府中,不要再惹事,好好想想,如何向傅家赔礼!”
封玦笑了,然后上前趴在玉案前,笑嘻嘻的耍无赖:“皇上,赔礼道歉这些事情太丢脸,傅将军为人正直,胸怀天下,自然不会和玦儿一般计较,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小打小闹,要不,皇上帮玦儿安抚一下傅将军,这也算给傅家颜面不是?”
封玦在齐盛帝身边长大,人前再怎么狂傲嚣张,对于这个养她长大的人,她还是会面露孩子性一面。若是故作冷傲,齐盛帝一定会起了疑心,以为她知晓了当年他对她的杀父之仇!
封玦这么依赖于他,如此小孩子心性,齐盛帝心中自然高兴,佯怒道:“你还知道丢脸?罢了罢了,你且回去吧,以你的性子,也不指望你能低三下四的相认道歉了!”
“就知道皇上疼玦儿!”封玦这才满意的起身,一手负后,极为愉悦的大步离去。
柳桑在皇宫门口等着封玦,封玦上了马车,悄悄回了府。
齐盛帝给的人,她自然没有扔出府的道理,不过,小阿九若是不喜欢,要打要杀,她可管不着,齐盛帝也不敢对阿九做什么!
萧倾九确实对齐盛帝给封玦的人没有任何好感,他刚回到封王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两顶轿子停在封王府外。
然后从轿子里面下来两个容貌绝美的女子,连门口的侍卫都没有放在眼里,也不要通报,趾高气扬的入了府。
封玦藏在暗处,见萧倾九坐在大厅,见那两个女子进来,竟是施施然起身,朝那两个女子走了过去,有些生硬别扭的拂了拂身,软软的道了一句:“姐姐们安好!”
两个女子是宫里面来的,都是官家的姑娘,自然高傲一些,一个名李双儿,一个叫容欣。
她们不知萧倾九的身份,自然无所畏惧,再者,漂亮的女人都不喜欢漂亮的女子,萧倾九容貌绝色,两个女子见了之后,竟是无比嫉恨。
再加上萧倾九无名无分的便住进封世子府,两个女子更是无比轻视和不屑。
无视萧倾九,径直从萧倾九身边越过,走到主位之上:“封王府的奴才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怎么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萧倾九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拍了拍手,两个家丁端上来两杯茶递给萧倾九,萧倾九接过托盘,端着茶杯走向两个女子,低着头道:“姐姐们请用茶!”
穿绿衣服的李双儿见萧倾九亲自奉茶,自然满意,却面露鄙夷,挑眉不屑道:“不过是奴婢之身,有何身份做我的妹妹?不知规矩!”
不过,说教萧倾九的时候,她却不忘伸手去拿茶杯,不过,当她碰到茶杯的时候,瞬间惊叫出声,连忙缩回自己的手,指尖不小心打翻茶杯,里面的茶水瞬间洒了一地,萧倾九也惊呼一声,然后捂着自己的手指,分明是委屈,眸中却带着几分得逞的狡黠:“姐姐不渴,不喝便是,何以要将茶水泼到阿九的手上?”
萧倾九这话一出,李双儿怒火中烧,却捂着手指疼的说不出话,叫容欣的女子大怒,上前反手便朝萧倾九的脸颊挥了过去:“大胆贱婢,故意烫伤李小主,竟还敢污蔑她!”
李双儿的指尖血红一片,几个巨大的水泡在指尖泛着潮红,她痛的泪水泗流,一双眸子仿若要喷了火一般。
这个贱婢,真是大胆包天,那茶杯分明是提前在火里面灼烧过,不然怎么可能这般高的温度?
萧倾九自然不会让容欣得逞,错开一边,一改刚刚那低眉顺眼的乖巧养,倨傲的看着容欣和李双儿,轻蔑道:“本殿好心给你们奉茶,你们不领情便罢了,竟出手伤了本殿,不知大胆的是谁!”
李双儿和容欣听此,不由一惊,本殿?她们面面相觑,根本不清楚东昱哪里多出了这么一个殿下,难道是哪个府里的郡主殿下?
容欣疑惑道:“本殿?你是哪个殿下?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你可知冒充皇族是何罪?”
这会儿,一个黑影一闪而出,落在萧倾九的面前,然后啪的一声响,那人竟是一巴掌将容欣扇倒在地:“放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竟然敢在我家殿下面前指手画脚?不知死活!”
铜钱早就看封王府里面的人不顺眼了,一个封世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骗的殿下将血玉都拱手让人,这若是被太子殿下或者陛下知道,非得将他们随行伺候的人给扒了皮,凌迟处死!
容欣被打的牙都废了出来,瞬间满口鲜血,李双儿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是被萧倾九身份给吓的,而是被铜钱这举动给吓的。
萧倾九捂着自己的手指,颇为遗憾道:“念在你们是阿玦哥哥的人,本殿给你们几分颜面,却不想你们竟不将本殿放在眼里,还伤了本殿。本殿倒要问问齐盛帝,这便是东昱的待客之道?”
李双儿二人一听,瞬间吓得脸色一白,她们这才知道萧倾九口中的本殿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位竟然是异国客人么?两人立即跪地求饶:“公主殿下饶命,还请殿下饶过我等不敬之罪!”
“都知道是不敬之罪了,回去向齐盛帝请罪便是!”萧倾九罢了罢手,道:“铜钱,你将这两女人给齐盛帝还回去,顺便给本殿讨点药膏,这两个女人凶的很,本殿的手,定是废掉了!”
说完,萧倾九瞧了瞧自己完好无缺的手指,极为哀伤的开口。
铜钱便也着急了,弓着身子去查萧倾九的手,见那手指莹白修长,如白玉精心雕琢过的一般,莹润无暇,极为好看,却无一点伤痕。
铜钱却一副死了爹的模样:“殿下,怎么伤成这样?该死的奴婢,竟然将殿下伤成这般,当真该千刀万剐!”
萧倾九的意思,铜钱自然明白,连忙派了好些人去请大夫,然后又吩咐几个人将李双儿两人绑了直接送进宫里,扔在了齐盛帝面前。
别人不知道萧倾九的身份,齐盛帝哪里不知道?
虽然知道所谓的被伤都是萧倾九自导自演,可是他却只能装糊涂,说什么讨药膏,不过是要个说法罢了。
齐盛帝又怒却不能在萧倾九面前发,两个女子是他的人,他便是舍不得这两枚棋子,却不得不将这二人处置了,以平息萧倾九的怒火,甚至,在萧倾九还待在封王府的时候,他再也没有往封玦身边塞女人的想法。
齐盛帝气的砸了手边的砚台,吓的曹贵脸色一白。
曹贵为安抚帝心,押着嗓子劝道:“陛下,你何必生气?听说那位被璟帝宠惯了,自然无法无天,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倒不奇怪!”
齐盛帝眸光一眯,握拳道:“她当真这还是暨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