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盛帝更是大怒:“你以为朕老糊涂了?太子自小懦弱,日日喝药养着才能活到今日,不说秦家野心如何,朕的江山从来都不会交给一个体弱多病懦弱无能之人的手上,朕对你寄予厚望,你便是这般回报朕的么?”
手里的一本折子猛地朝云琰砸去,云琰不躲不闪,啪的一声击中云琰的额头,瞬间鲜血泗流。
云琰连血都不曾伸手擦,便俯身磕头:“父皇息怒,儿臣惶恐!”
“滚下去吧,朕不会插手此事,太子能不能将那个丑姑娘抬进宫,算你的本事!”
“是!”
不怪齐盛帝生气,他的皇位怎么来的,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夺嫡之争,岂止是皇子之间的争斗?一不小心,他这个九五之尊,便会成为他们共同的敌人!
……
云琰无故被齐盛帝训斥,自然不服,从御书房出来后,早就面色青黑,额头上的伤不是大碍,破了一点皮罢了。
可是在一王爷身上,多少有些难看!
这件事情他没有做过,他自然清楚,是谁的主意,他自然也明白。
还会有谁呢?无非是秦家的人罢了。
虽然齐盛帝并未因此严惩于他,可是云琰不敢大意,帝王的宠爱有,你便受着,根本经不住挥霍,这个道理云琰懂,所以从不敢妄动。
可是如今别人都欺负到他的头上了,他哪里还会无动于衷?
面色阴沉了出了皇宫,倒是在宫门口遇到褚均离。
云琰自然要上前打个招呼:“相爷独自在此,怎么不见墨砚?”
褚均离的眸光从云琰额上的伤口一扫而过,唇边微勾,淡淡的应了一声:“自己走走,琰王请便!”
云琰自然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让褚均离认真回答他的问题,倒是看向褚均离的袖子,拧眉道:“相爷受伤了?”
“嗯?”褚均离一时疑惑,顺着云琰的眸光看去,却见自己的袖子上有大片血迹,意识到这血是哪里来的,他瞳孔一缩,几分担心瞬间袭上心头。
他……竟然伤的这么重?
可是,刚刚他还差点摔了那个少年?
眉心微蹙,褚均离自然再也平静不下来,道了一句:“问朗受伤了!”
然后疾步离去!
云琰没有想到褚均离会向他解释,不过若是问朗受伤了,这倒是说得过去。
问朗……受伤了么?
云琰仿若听到了一件什么可喜的消息!
某个不知道在哪个舒适的地方晒太阳的问朗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它自然还不知,自家无良主人为了为封玦遮掩,已经在盘算,打断它哪一条腿以验证他对云琰所说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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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朗好悲哀,哈哈……无端被自家主上算计!
身子一轻,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她惊得瞳孔一缩。
像做了贼的小偷一般,四下看去,忍不住手拍打着褚均离的肩,急道:“你做什么?你你你……将本世子当做什么了?以后本世子还怎么见人,快放本世子下来!”
两个大男人,不要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不行么?
被他这么抱,左不过是一个玩物样儿,她封世子以后哪里还有威信可言?
明明是个在男人榻上折腰放纵之人,如今却装模作样要名声,褚均离面露讽刺,极为不悦,只觉得这少年实在有些不识抬举。
亦或者,她之所以顾及,因为此刻抱着他的并非是萧倾九么?
意识到这一点,褚均离整个人都不好了,并非失落,只觉怪异。
看了一眼封玦,竟生出几分落荒而逃之心。
正好墨砚的马车过来,他忙随了封玦之意,慌不择路的将她丢了下来,那慌乱的动作竟差点将封玦摔了去。
“相爷……”墨砚远远的就看见那让人震惊的一幕。
天,他看见了什么?他竟然看见他家天人一般的相爷主动抱起封世子,抱起了封世子……
又因为看见他来,心虚的将封世子扔下……
这这这……两个大男人……这是两个大男人好不好?
难道,相爷一直拒绝颜大姑娘的示爱,一直孤身一人,身边连问朗都是公的,是因为相爷他……是个断袖?
喜欢封世子那样美貌娇柔的小公子?
不……来道雷劈死他吧,他接受无能!
“褚均离,你要死呀!”神经病一般的人,封玦觉得她有些琢磨不透褚均离的心思,简直一身的毛病,刚刚要抱她的人是他,如今要摔她的人也是他,毛病多呀!
哎呦,疼死她了!
褚均离明显愣了一下,终究没有再伸手,对墨砚道:“送世子回府!”
说完,自己则阔步离开,连马车都不坐了!
封玦看着褚均离那洒脱的背影,只觉得气的眉心突突的跳,对墨砚道:“你家主子是不是有病呀?早该请大夫好好诊治才对!”
墨砚嘴角一抽,整个人都是不好的,他如今看封玦,怎么看怎么像他家相爷的入幕之宾,怎么看他家相爷都像封世子的裙下之臣,不过,话又说回来,封世子的容貌实在出色,若是穿女装,不比颜大姑娘差!
“你想什么呢?还不送本世子回府!”封玦突然出现在车辕之上,墨砚吓了一跳,忙心虚的低头:“是!”
……
东宫,云衍坐在榻上,面色极为阴沉,他拳头紧握,带着几分愤怒和失望:“承夜,你会不会怪本宫?”
傅承夜面无表情道:“怪你作甚?”
“若是没有本宫,你妹妹便可安然嫁入花家,做一个普通却衣食无忧的商府少夫人,咳咳……”
傅承夜沏了一杯茶放在傅承夜面前,平静的开口:“现在若是停止,她仍然可以嫁给花靳落,做一个普通却衣食无忧的商府少夫人!”
“不,已经走到这一步,本宫不会再回头,她从未看清自己的处境,做着不切实际的梦,本宫总要让她从梦境之中醒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