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纳兰景,不代表可以把纳兰赫牵扯进来。
“别再说了!你不是要偷证物吗?”纳兰赫拍拍他的胳膊,“哎,还是不要偷了,万一三司会审突然提前,事情就更严重了。你尽量记下那些账簿的内容,至于捏造的来往书信,随便拿一两封就好了;还有那些米粮官银,很快就能归还银库和开仓……”
“那些银两是真的吗?”
“嗯?”被他突然那么一问,纳兰赫也一时忘了怎么回答,良久才点头,“对啊,是真的……难道你还觉得是假的不成?”
赵澜笙没有说话,凤眸锐利的微眯着,然后他露出一个不明深意的淡笑,“我当然希望是真的,但如果是假的……你觉得真相被揭穿后,幕后之人能逃脱吗?”
制造假币,是死罪。
“你是说,造假的……”
赵澜笙明白他要说什么,但是这种事绝对不能开口提出来,哪怕只有他们二人也不行,“当然不是,官银库的检查严密精细,每一锭银子都得经过真伪检验,只要有一个是假的,必然能引起朝廷注意和全国搜查有没有人有造假的意图,以防事态更严重。”
既然全国都在抓捕他和陵赵两王府的其他人,那他不如借全国人的手找出真凶,总比他和端木琰、花若枫无头瞎找的更好。
不过……
纳兰赫眯起眸子想要逼走眼泪,却又笑了起来,“你……你是想吓死我啊,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把我踢开了,不理我……”
他边说边哽咽着,眼泪怎么也抹不走,就又继续流下来。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怎么就能这么单纯?
又哭又笑,真难看。
赵澜笙也笑了,仍然同他一起跪下,“你再笑得这么丑,我就真的踢开你。”他拿开纳兰赫脸上的黑布,果然表情丑死了,“如果我要报仇,我不逼你站在我这边,你可以保护你的父皇,你无须觉得为难。”
纳兰赫:“……”
他说得容易。
正想抱怨怎么会有这种麻烦事,又听赵澜笙说,“我不会杀他,更不会在你面前杀他,我只要他失去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