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气血两虚，又不遵医嘱，加上积劳甚久，底子便彻底空了。姑娘不愿服药，贫僧准备了红枣糕，红豆酥还有银耳羹，希望姑娘不要再倒掉。”

杨九思看禅光如同变戏法一般取出这些东西，“如果我还是不想吃呢？”

禅光笑道，“姑娘若是不想吃，贫僧也只好明日再送来一份新的。”

杨九思撇嘴，她心里还是很希望禅光对自己好，也只能对自己一个人好。

“你对其他人也这般吗？”

“众生平等。”

杨九思有些黯然，禅光又道，“不过九思姑娘却是独一位。”

杨九思有些欢喜，她虽然不知道禅光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你一定喜欢我，对不对。”

“贫僧是个出家人。”

“你还俗好不好？”

“阿弥陀佛，如果九思姑娘发现贫僧还俗后只是一个普通人，姑娘还会这般吗？”

“你对我好，我喜欢你，普通人我也喜欢！”

禅光道，“如果你发现，贫僧只是一个普通人，会为了柴米油盐发愁，也会为了琐事与人争吵，你也会喜欢贫僧吗？”

“贫僧之所以能够保持如今的态度，正因为贫僧身在空门，不为世俗忧愁。而贫僧一旦还俗，回到婆娑世界，便不会像现在这般，九思姑娘看到的，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

“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都不行吗？”

“九思姑娘喜欢的是禁忌之爱带来的感受，并非喜欢贫僧。”

“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杨九思抬头，“你既然不喜欢我，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贫僧……”

“你只是同情，对吗？”

“你同情我是个杀猪的，同情我无父无母，同情我手染鲜血，是吗？”

杨九思自嘲般冷笑，“从小我便没人疼，没人爱，如今又被你这般同情，我不需要，也不想要！”

待杨九思发泄完了，禅光劝道，“姑娘不必如此，待姑娘调养好身子，与贫僧……”

“天色不早，我也乏了，禅光大师请回吧。”她直接下了逐客令，禅光摇摇头只得起身。

“以后也请禅光大师不要再来了。”她冷冷道。

禅光回头看了她一眼，“明日贫僧还会再来，九思姑娘记得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