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吧?”说话之人正是嬴莹,其实那时早已听得门外对话,她虽眼不睹物,但依然能够感受到楚天樊那三掌的斗破穹苍般的威力。心想,楚天樊那三掌出招平平,唯恐对方接不住,实则乃是让对手好轻易接住,令他受浑厚掌力侵蚀,这等心机才叫真正的阴狠毒辣,世上极歹极毒之人也不过他了。
狂尊者骂道:“他妈的,怎么没事?肠子都快给人家打出来了!痴呆子,你快看看还有没救?”
“他他妈的,你你快给,快给老老子放下来!”韩觉本已剧痛难当,又被痴尊者久久搁在肩上,再难抑制,又是一口鲜血急喷。
痴尊者忙将韩觉付之床榻,看了一遍他周身上下,道:“嘿嘿,还好没用‘宫虚九变’,要不然师父也要跟太师父一样变成废人了。”狂尊者骂道:“废话,要是真中了‘宫虚九变’早就死了,还让你痴呆子在这里嘀嘀咕咕?”
韩觉哀声道:“我好老公就要,就要死了好老婆,你伤心伤心吗”突然两眼一翻,断了气息。
嬴莹猛觉韩觉气息俱无,忙道:“嗳你不要死”哪知痴尊者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师父吓唬你呢!他死不了!”
韩觉双目一眨,又哀哭道:“唉,这回我真要死了好老婆你再亲我一口,好不好?要我死也死得痛快些。”
嬴莹上过一次当,哪还会轻信,娇叱道:“你爱死不死!”韩觉哭笑道:“唉!戏子无义,婊子无情。”嬴莹一听怒极,若不看他命在旦夕早已一巴掌扇去,“你去死吧!”
韩觉待要再说,忽觉体内五脏六腑隐隐作痛,再难提气。狂尊者一见不妙,忙道:“快输气!”急忙双掌贴去,两道绵绵真气灌入韩觉体内。痴尊者瞧得心奇,亦是两掌附上。瞬然四道真气如蛟龙入海,渗入丹田。
输罢多时,但觉二尊身上蒙起一层厚厚青气,汗如雨下。雨落长时,兀自不见韩觉有任何回神情势,灌入他体内的真气便似泥牛入海,烟消无踪。二尊互瞧了一眼,颇感诧异。痴尊者道:“白弄了白弄了,费时又费力,老子不干了!”狂尊者道:“圣教主料定我二人会救师父,果然还是留了一手。”
嬴莹不解其意,问道:“留了一手什么?”狂尊者骂道:“这一手‘无涯不忌’悄无声息地打入师父体内,任我二人无论给他输多少真气,都付之东流。”痴尊者辩道:“什么‘无涯不忌’?明明是‘无涯无忌’。”狂尊者骂道:“管他奶奶的无涯不忌,还是他妈的无涯无忌,反正就是他爷爷的阴招怪招!”嬴莹问道:“那他还有救吗?”韩觉这回幽幽醒转,忿忿道:“他妈的臭臭婆娘你还关心老子死活吗?”
“哈哈哈!臭子,还没死绝吗?”门外阴笑之声不止,“我这就来取你命!”
痴狂二人愕然相望,皆想到:“是云狗忠!”狂尊者立马跳起身来,喝道:“云狗,你又来做什么?”听得门外云隐隐狞笑道:“圣教主说了饶了这子,我可没说!”狂尊者骂道:“放屁!你比圣教主还大吗?”云忠隔墙笑道:“不敢不敢,不过圣主说了一件事,冲教卫迟迟不归,他老人家甚是担心,要我来这边看看。”
狂尊者道:“姓冲的不在这里。”云忠故作心奇,问道:“哦?那么他去了哪里?”狂尊者不耐烦道:“这只冲狗去不去哪里又与我等何干?”云忠道:“教主既然说了,属下也只是来瞧瞧,狂尊者一语九鼎,既然说不在,那就是不在了。”狂尊者道:“废话真是多,既是如此还不快滚?”云忠道:“云某既然说了要取那臭子的命,岂能失信?莫非两位想阻止不成?”
狂尊者提气喝道:“那又怎样?”云忠阴笑道:“云某在门外等候多时,正是要等两位内力挥霍得差不多,倘若这会子要取你二人性命,搓手可得!只是念在圣教主有好生之德,望你两个好自为之!”狂尊者狂笑道:“哈哈哈,阴险人,狗也配跟老子谈好生之德?你不妨进来试试?”云忠道:“云某不想与同教之人闹不欢,何况你我二人认识了又那么久,也素无仇怨,只消将那臭子和妮子一并交出来吧!云某自然会像往日一样对你二尊礼敬有佳。”狂尊者讥笑一声,道:“老子行事还需要瞧你这只狗的眼色吗?”痴尊者忙问道:“他妈的云狗忠,你怎么知道我师娘在里面?”
云忠突然哈哈大笑,不想痴尊者这话竟是不打自招,“那么就请交出来吧!”韩觉轻声呢喃:“好徒儿,千千万别交你们师娘”残音戚戚,复又厥晕。
狂尊者对门外骂道:“你要老子听你的,除非老子下面是母的!”云忠狞笑一声,道:“哦?那我倒要瞧瞧了。”痴尊者叫道:“下流!我师父说了,师娘绝对不会改嫁给你这只狗,你家那只云狗师娘也是看不上的!劝你一家狗都死了这条狗心吧!”
嬴莹听了又气又恼,又不好发作,闷在心里甚是不快。云忠突转怒气,切齿喝道:“不识抬举!云某就算将你二人杀了,圣教主也是绝无二话!”
狂尊者听之亦是怒极,“痴呆子,你照顾师父,老子去收拾这狗杂忠!”说罢,流星也似地飞了出去。
痴尊者却笑道:“嘿嘿,狗杂忠?有趣有趣!”但听门外狂风大作,两股浑厚之气震得陋室摇摇欲坠,一时间泥墙倾倒,砖瓦飞溅。忽一道朱液射入窗檐,散发一股腥秽之气。痴尊者顿然跳上窗台,往泥上嗅了嗅,嬉笑道:“嘿嘿,这不是狂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