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立时打断,道:“六子闭嘴,柏顺儿说!若有半句虚话,打折你一双狗腿!”
柏顺儿自不敢有一句不实,忙怯生怯气道:“都是那狗杂种惹出来的事,可不关的事儿。”
刘管家问道:“哪一个狗杂种?”柏顺儿继续道:“就是东村王奶奶家的孙儿,王闹,这狗杂种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刘管家也对那王闹略有耳闻,据闻那崽子自幼无父无母,以致疏于管教。年纪不大,人如其名,平日游手好闲,尽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近邻街坊无不对这泼皮另眼相看,王奶奶年事已高,对他无计可施,也就只得随他肆意捣蛋。问道:“那子惹着我们家大少爷了?”
柏顺儿道:“这得要从半年前说起,具体大少爷他如何认识的那兔崽子,的们就无从得知了。就那一日,那兔崽子死皮赖脸地跑来要找咱们大少爷比武”
话一到这,刘管家“噫”了一声,奇道:“大少爷文文弱弱,哪来的武功?”
栢顺儿又见一事即将败露,狠狠自扇一耳光,暗悔道:“我这张臭嘴,就是管不住!”
刘管家只觉此事非同可,似含着更大的玄机,忙道:“你只管说!”
栢顺儿吓青着脸解释道:“大少爷先前的功夫是向庄中赵保士学的。”
刘管家气道:“老赵怎么也这么不懂事了,仗着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就敢教大少爷武艺?此事若让夫人知道定将他逐出园去!你继续说。”
栢顺儿继续述说:“王闹那死兔崽起先是打不过咱家大少爷的,也不知他从哪学来的古怪功夫,后来大少爷斗不过他,就问他是从哪新学来的招式。只那子死活不说,大少爷自然也不肯服输,说只要学了他的招法,定比他厉害多了。那子一肚子馊主意,说‘你若是想学也可以,正好爷我近日手头紧,哥们先借些银子来花花!’大少爷道:‘你这浑球,又去赌钱!’”
刘管家不耐烦道:“别扯些不相干的,拣重要的事说!”
栢顺儿“哦”了一声,又道:“后来大少爷就给了那子几吊铜钱,那子起先倒还实诚,这一手交钱一手授武,偷偷摸摸在咱们后院呆了一些时日。可后来那子胃口越来越大,银子拿去不少,武功却教得不多。大少爷每每与他过招,始终斗他不过,终有一日,大少爷也觉得烦了,就问他:‘你子到底哪学的武功?’那子倒也被大少爷缠腻了,一脸坏笑道:‘若要爷我说出来也可以,这介绍费儿却断不能少的。’大少爷问:‘多少?’那子道:‘二十两一分不能少。’大少爷有些为难,说道:‘哪那么多些银子?先给你三两,余下的等我找到那人再想办法给你’。”
刘管家听到这已然明白大概,遂问道:“后来大少爷找到那人没有?”
柏顺儿叹道:“这不刚筹到银子就被夫人发现了么。”
刘管家略显忧色,道:“这偷盗是,德行为大!老爷在世时百般交代老奴,要好生教养大少爷,如今可好?都是你们这帮狗奴才惯出来的!我且问你们,我让你们平日看紧大少爷读书习字,你们都在干些甚么!”
柏顺儿二人吓得哪还敢出气,呆呆立着一语不发。
刘管家又问:“屏儿那丫头呢!”
六子颤声道:“她她也被夫人传去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