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月笑着啐了一口道:“偏你还有脸说要……不知羞。”陆白景痴痴不语。陆明月道:“既说了我的是破东西……何苦来?”
陆白景悻悻道:“我只说错一个话儿,你便念一辈子吧……”
陆明月侧过身道:“就记一辈子!这辈子,下辈子……”声音愈发低下去。
陆白景柔声念:“月儿……”
陆明月声音更低了,说:“该死的,你叫我什么……”
我故意放重脚步,咳嗽一声叫道:“爷在不在?老爷找呢……”
陆白景去了,陆明月好一会儿才上来。船灯下面,她汪着一双清溪底墨石的眼眸,启着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撩着手绢子羸弱地扇着风。我说:“姑娘的脸好红……”
陆明月移开目光说:“怪热的……又潮……我待想洗个澡……”
我扶过陆明月,只嗅得香气醉人,摸了摸她的脊背,果然汗津津地。我说:“我给姑娘准备。”
舱外嘻嘻哈哈一阵笑声,原来岱儿姠儿两个正在追逐嬉闹。姠儿手里提着一只精美的孔雀草灯,岱儿叫说:“也给我玩玩!”
陆明月见了也瞧个不住。我见她难得露出几分孩气,笑说:“姑娘喜欢,何不拜托二爷做一只?”
陆明月抿唇笑着摇头,其时,陆白华巧就来了。我笑道:“二爷好偏心,怎么给如月姑娘一次就做两只,我们姑娘一只却也没有?”
陆白华被我说的一愣,扭转脸去看陆明月,说:“你喜欢么……”
谁知那夜甲板人丁旺,傅如月的“华哥哥”挤地陆明月的话无处落脚。
突然船身上下颠了一颠,众人一片晃荡不稳,我摇碰在桅杆上,岱儿把住栏杆,姠儿撞在舱壁。陆白华掌手扶住陆明月,又回头去看傅如月,傅如月歪坐在地上扭着脸似乎崴了脚。不待船身平稳,他便撇了陆明月去看傅如月。
陆明月跌跌晃晃无处可扶,陆白景两步从舱里奔出来,捏住手就问:“摔着没有?”两人握着趔趄了两步,船徐徐平稳下来。
陆白华看见陆白景,转过脸关切向傅如月问道:“怎么样?”
傅如月苦着脸说:“华哥哥,我的脚好疼啊。”
陆白华说:“我看看……”
傅如月红着脸直缩脚。
陆白华严肃说:“现在不是顾虑这些的时候!我看看!”也不顾傅如月怎样,便握了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