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孩子平安,我没有关系。”
叶少言并不如同这个星球大部分的雌侍一样——甚至可以说他和这个星球大部分的雌子都不一样。他有着极强的自我意志。
可是他毕竟还是个虫族人。面对增加种族延续的可能,他将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
苏烈罕见地对叶少言皱起了眉。
“你又不是工具,为什么没有关系。”
叶少言很认真地看着苏烈:“能够当一个雄卵的容器是我的荣幸。”
叶少言琥珀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的表情,让苏烈将几乎脱口而出的训斥扼杀在喉咙里。
他俯身吻上叶少言的两瓣嘴唇,和之前那些正常的亲吻不同的是,这一次苏烈的吻带上某种侵略式的警告,叶少言的表情从惊喜到因为呼吸困难而皱紧了眉,伸出胳膊搂住苏烈的脖颈。
像溺水般的窒息汹涌而来,叶少言却舍不得放开。直到苏烈感觉到攀住他的双手越来越无力,他才冷着脸结束了这个惩罚。
“就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么?”
叶少言调匀呼吸,摇了摇头:“您也许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会明白,雌子对于雄主的需求无权反抗。”
“拒绝的权利,我记得我给过你。”
叶少言抬起头看着深色天鹅绒幛幔的顶端,苦笑一声。
可能苏烈是真的不清楚,雌子对于真正深爱的雄子那种天然的臣服,哪怕雄主命令自己去暗杀星球权力核心或者毁灭一个星系,雌子也会全盘照做,毫不犹豫。
当初刺杀苏烈的时候,叶少言最爱的是自己。而现在他全心全意甚至想要牺牲自己保全苏烈的孩子的时候,他对苏烈动了真心。
这是苏烈新的惩罚么——因为他曾经如此大逆不道地想和他一起结束生命?
叶少言不清楚。他甚至不敢假设,苏烈现在给予他的宽容与温暖是不是引诱的饵。而他吃掉这些甜美的诱饵,紧接着就是收网的时刻。
饮鸩止渴的人不是不知道那酒有毒,飞蛾扑火的时候不是不清楚代价。
叶少言将头埋在苏烈胸口,深深呼吸着这熟悉到令人安息的气息。
宽恕自己,给自己自由,甚至提出不会娶别的雌子——这个星球上不会有任何一个雌子能够抵抗苏烈这种等级的宠爱与温柔。
叶少言认命地在苏烈胸口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可能这回在劫难逃。
他感觉到苏烈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我不允许。”
“孩子可以再有,如果你因为生产出事,我到哪找另一个你。”
苏烈的说话方式一向是直白的,叶少言庆幸他看不见自己的脸,因为此刻一定是红到了耳根。
从小到大,雄父雌父,教官,老师,管家,每一个人都在告诉他,叶少言,你并不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