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点儿小咸菜就美味了,不过没关系,这样吃也挺好。”她苦中作乐的说道。
小花坐在一旁,不象裴香雅吃得那么豪放,她小口小口的咬着喜饼吃,象小鸟啄食一样。
她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压到小姐身上,小姐不哭,反而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知道自己是下人,只要服从主子就可以。但她还是好奇,于是问道:“小姐,大少爷刚才那么对你,你不怕吗?”
裴香雅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回桌上,有些苦恼的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或许我就是这种命运吧。我现在无非是三种结局,虞松瑞一怒之下取我性命,我觉得他一身正气,应该不至于,刚才没掐死我应该是打算留我条活路。再一条就是休我回家,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多些。至于我提的要求,眼见他都那么说了,肯定是没希望。”
裴香雅摊摊双手:“所以你赶紧多吃点儿,准备跟我打道回府吧,但愿回去后,天天能混上一顿饱饭我就知足了。”
裴香雅特讨厌后宅女人的勾心斗角,以及继母施虐的阴狠手段。
再活一次,她希望尽可能活得畅畅快快的,她目前的目标很明确,要么痛痛快快死,要么快快乐乐活。暂时没见着继母继妹,等见着了再出招吧。
小花听到裴香雅如是说,脸上没什么反应,眼睛却是傻愣愣的盯着门口方向。
裴香雅自顾吃着,没听到小花反应特意往她这个方向瞄了眼,发现她举着喜饼象是定在了那里,心下一惊,她缓缓扭头。
一身红色长衫的虞松瑞,脸黑如墨的站在门口。
那双虎目,死死的盯着裴香雅以及她手里的喜饼。
也不知道站在门口多久了。
饶是裴香雅胆子大,也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怒气给吓到了。
她一惊,手里的喜饼掉落,在她红色衣裙上翻滚了一下,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喜饼落地的声音惊醒了裴香雅,她眼睛眨了眨,从凳子上站起来。
她似是想了想,忽然就跪了下来。
她的命运捏在他手里,她知道自己必须对他低头。
“吃饱了?”虞松瑞慢慢迈着步子走进屋里,他潇洒的一撩长衫的下摆,端端正正的坐到了喜床正中央,出口的嗓音仿佛带着冷风,听到人心里凉嗖嗖的。
“请大少爷见谅。我也是饿极了才让小花去厨房拿的吃食。您若不许,我便不吃了。但还是恳求您给条活路,我必当一辈子感激不尽。”裴香雅想试着低头磕个响头,但身子弯到半截,感觉不妥,活两回也没给人磕过响头,她不会,怕磕假了,反而适得其反。遂佯装没跪稳的样子慢慢将弯下的身子挺直了。
虞松瑞是何等犀利的人物,他眼神早察觉到了裴香雅的意图,脸上遂露出一个有些不屑的笑容。
他顿了顿,缓缓说道:“我刚才跟老爷和太太都讲明白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这事就算是过去了。等过些时日,你再找个时机把孩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