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宴席

苏青不解,“怎么了?”

秦烟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做了个口型,“你看那边。”

苏青循着秦烟的示意看去,不由打了个寒颤。

只见田奇坐在角落里,缩着肩膀,弓着背,青白着一张脸,活像个见不得光的幽灵一样。他的眼神像淬了毒,一眼不眨地望着人群中央的周良——游刃有余,光芒四射。

秦烟举起酒杯,装作喝酒的样子,挡住嘴,“从周良挺身而出,给秦鸾解围,就开始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悄悄起身,借着人群遮挡,一路溜着墙边,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宴厅。

回了她俩租的院子,两人才松口气。

秦烟回身,一边拴上门栓,一边沉吟道:“这田奇,一不恨始作俑者林子期,二不恨打到他要害的你我,反倒把先还跟他要好,只是后来分道扬镳的周良,恨到了骨子里。”

苏青取出火折子,点亮灯笼,挂在屋檐下,“他这是明白过来了。先是被当枪使,后又被弃如敝履,还有秦鸾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作对比。换了我,我也得恨。”

秦烟叹道:“一个人要是不聪明,就最好离聪明人远一点。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可未必。”

苏青却并不同情,只道:“周良笼络了那么多人,难道个个是聪明人?为什么当时只他跳出来,还不是自不量力,蠢而不自知?再说了,他非议皇家,现在都没事发,显然在场诸人都手下留情,没忍心断他前程。他但凡有一丝清醒,就该潜心备考。此时报复回去,只会误人误己。”

秦烟想一想,也是沉默。

苏青皱眉,“只一点,田奇如果失了理智,真要报复什么,周良之后,恐怕就是咱们了。”

两人相偕往正屋走,秦烟斟酌道,“今晚警醒些,明天考完就罢了。大不了考完试,咱们就换家客栈住。反正一旦考完,就等出成绩了。看个榜单而已,住得远近都不碍事。”

苏青道:“也是,他好歹是个考生,还能丧心病狂在考前一晚闹起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