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子对苏青一向放心,尤其苏青最近开了窍,进步神速,孟老夫子对她更多了几分看重。当时起了流言,孟老夫子一方面喝止众人,另一方面其实也该找苏青谈谈,开解一二。
但是学生的心理问题,尤其是这种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家务事,外人实在不好开解。尤其苏青还是个女孩子,孟老夫子虽然年纪大了,但该避嫌还是要避嫌的。
这么一犹豫,事情发展到现在这地步,孟老夫子也很无奈。
孟老夫子喝了口茶,斟酌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先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
苏青认真听着。
孟老夫子放下茶杯,“今日这事,原先是杨之焕的错。你报复回去,无可厚非。就是我在场,也只有给你叫好的。但凡事过犹不及,你原是占着理的,可你做过了,这理就跑到对方家了。这次是杨之焕没有追究,若换个无赖性子的,倒打一耙,你就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老先生说的在理,苏青乖乖认错,“我的确冲动了,先生教训的是。”
孟老夫子看她反击的时候,掐着人七寸,透着一股狠劲,还以为这是个深藏不露的刺头,要苦口婆心说服半天呢,没想到这才刚开个头,她就认错了,不觉哑然失笑。
孟老夫子笑道:“冲动或许有,但并非全部吧。”
苏青并不否认,“这事折腾到现在,我也烦了。杨之焕正好送上门,我就顺水推舟了。”
其实就是杀鸡儆猴,不过孟老夫子并未出言责怪,甚至隐约有点致歉的意思,“这事我之前没处理妥当,你亲自动手,把它了结了也好。”
对方是长者,苏青不愿对方为难,只道:“先生不怪我就好。”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甚至刚才杨之焕的处置方式,苏青都能看出孟老夫子是个怕麻烦的人。不是随便什么人上来,孟老夫子都会像现在这样,苦口婆心分析来龙去脉,是非曲直。
孟老夫子一片为她着想的拳拳之心,苏青是领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