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当日,苏青也去了。
李老板个子不高,其貌不扬,人有些胖,笑起来很有些弥勒佛的样子,是个一看就很和气生财的生意人。对苏青,李老板很和气,当然,苏青也回以同样的和善。
酒席上,苏青安静做了会儿陪客,待酒过三巡,主人退场,苏青就悄悄离了席。
一切仿佛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苏青依旧要早起上学,在学堂上一天课,晚上放学回家,点灯写功课,洗脚睡觉。
但有些显然不一样了。
早起上学前,锅里不会再温着她的早饭,她要提前半小时起床做饭。晚上回家后要拴上门栓,因为没有人会在她之后回家了。晚上熬夜读书,也不会有人敲敲窗户,提醒她太晚该睡觉了。
这个县并不大,尽管两家刻意低调,但十几天过去,消息也渐渐传到白鹭书院。
其实这个时代,改嫁并不是很难见到的事,甚至可以说稀松平常。
但是小孩子的恶意,很多时候是不跟你讲道理的。
苏青本来不想跟一群孩子计较,但是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就真的让人很窝火了。
这一天,上午课结束,苏青和秦烟结伴去解手。回来后,苏青取出早上备好的盒饭,打开盖子,发现里面饭菜没了,密密麻麻,塞了一饭盒绿汪汪的死蚂蚱,有的还没死全,腿儿还在支棱。
秦烟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
以杨之焕为首的几个男孩子狂拍桌子,得意大笑。
苏青半是恶心,半是窝火。她端起饭盒,疾步走向杨之焕,捏住杨之焕下巴,把满饭盒的半死不活的蚂蚱朝他嘴里灌去,发狠道:“你不是喜欢蚂蚱吗?来啊,我喂你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