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快去叫太医!”
“你去承安殿把陛下请来!”
……
长久的黑暗,这是她睡的最心无旁骛的一次。
手被人牵着,那人掌心温热,包裹着她微凉的手,安全感充斥。
言欢睁开沉重的双眼,希冀的看向侧边的人,眼神却落了空。
不是明世隐。
“去把外间热着的药端进来。”
徐祯的声音格外轻柔,像是怕惊扰到了她。
言欢抽回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明明睡了很久,可现在还是觉得很困,反应都慢了些,
“喝药?喝什么药?”
徐祯从宫女手中接过药碗,弯唇笑的温柔,“安胎药。”
安……胎……药?
她后知后觉的瞪圆了眼,“我怀孕了?!”
暮夏近至,连雨绵绵。
红瓦屋檐,雨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下个没完没了,院子里树木茂密的枝叶水洗的青翠,湿润的水汽拨散了些许暑热,言欢的心却没感受到凉气,依旧焦灼不安。
龟息假死的解法她在纸上写的很清楚,她也很确定当时看的解法,刻在脑海里的清晰,不可能忘记哪点或者记错哪点。
可周太医按照解法给明世隐扎针后,他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她也怀疑过是不是周太医眼神不好使,扎错了穴位,可却被周太医怒斥了一顿。
“老夫闭着眼都比其他人扎的准确!”
言欢合眼揉了揉酸涨的太阳穴。
可这都大半个月了。
她不禁怀疑,会不会是当时那张纸片上的解法有误?
刺错了穴位,明世隐会不会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她心里有事,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原本就纤弱的身量,现在轻飘飘的一阵风都能吹倒,脸色也是病态无神的苍白。
玉秋泽的兵马已经打到城外三十公里处。
下一个目标,也是最后的目标,攻破帝都。
徐祯兵败如山倒,可能他自己也不想抵抗挣扎,部署策略他从不亲自制定,每日递上来的最新战报,经常看都不看。
人生的最后一点时光,他过的倒也算轻松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