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沉静又平和,在韩铉离开后,他只是做了一个决定:“去相府。”
黄裳很快就决定去拜见韩冈。如果还留在警察总局,就显得居心叵测了。黄裳知道,这时候,不能让韩冈有丝毫的误会。黄裳可不敢保证,遇刺后的韩冈,心思想法还能一如既往的清明,万一多了点猜忌心,对黄裳来说,他的前途就可以宣告终结了。
宰相。
看到章惇和韩冈的威风,黄裳这些年来,只有一个想法,他也想做宰相。
黄裳早年怀才不遇,多次落榜,投入韩冈幕下,只想能有个出身。而后跟随韩冈,不断立功受赏,甚至得赐进士出身,不过紧接着就是制举不中,一
路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开封知府的位置上。
在这个天下间最为繁剧的职位上,黄裳忍受着煎熬,唯一的念想,就是进入都堂,进而成为宰相。而韩冈,也默许了他一个都堂中的位置。
为了这一愿望,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在眼下,他所要做的,就是紧紧跟随韩冈。
但韩冈并不在府中,早前派去报信递帖的亲随带来了宰相最新的动向,“相公又入宫了?”
黄裳在马车中沉吟片刻,“回府衙。”
……………………
“黄知府走了?”
韩铉刚刚回来,刚入家门便得知他的父亲又入宫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来来回回的跑。’
韩铉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父亲书房里的消息,他也不敢多打探。
他只知道家门口的等待接见的访客比平时多了许多。也确认了父亲韩冈掌握住了京师局势,这让他安心了不少。
想起门前云集的大小官僚,韩铉暗暗觉得,或许有什么事要生了,心中期待又紧张。
……………………
“韩冈是要造反啊。走狗锁门,鹰犬四集。韩冈这真的是要造反啊,子厚!”
吕嘉问在章惇面前嘶声力竭,连面孔都扭曲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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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兆兰被堵在了御街这一头。???≠
前面御街上是浩浩荡荡的三四百人的队伍,有熟悉的旗牌,有熟悉的马车,还有好几十张熟面孔。
韩相公这是又要去宫里?
许是因为早间的刺杀,韩冈的队伍前呼后拥,把沿途的街口巷口都封了,丁兆兰张望了一眼,掉头绕路。
高高在上的宰相去哪里都不干他事,除非去了西天当然,现如今的两位宰相,丁兆兰还是觉得很不错的,能不换人最好还是不要换。
不过宰相是宰相,宰相家的公子,就着实让人烦了。
平常打交道还好说,今天本就事多,丁兆兰收到一条情报就要亲自跑一趟,回来不仅要上报黄裳、展熊飞,还得跟韩铉报备。想想就觉得麻烦。
穿街过巷,绕了一点路,丁兆兰还是很快就回到了州桥总局衙门。
还没近大门,前面又是一片喧腾,一队人马打着议政、谏议大夫、权知开封府的招牌,从他眼前招摇而过,往开封府衙的方向去了。
“黄府君怎么走了?”
丁兆兰刚回到总局,就扯住一个相熟的同僚问道。
“谁知道。”同僚摇了摇头,又讶然瞅着丁兆兰,“小乙,这么快就回来,又白跑一趟?”
“算是吧。【愛↑去△小↓說△網w】”丁兆兰有气无力,不想多话。有谁一个上午在京师里来回几十里,都会变成他现在这个样子。
但他的跟班却道,“怎么能算白跑,小乙哥可又破了一桩杀人的大案子!”
“小乙,你可真行啊。什么案子,怎么破的?”
丁兆兰还是没精打采,“运气,失踪的那个车夫,是被他主家给杀的。”
韩冈遇刺,侦缉四下出击,搜集到的各色消息如江河奔流般汇聚到警察总局。丁兆兰得到新的情报,理所当然的又是出门奔波。但报称失踪,有犯案嫌疑的一家高官家里的车夫,在丁兆兰丰富的办案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探查下,很快就真相大白。
车夫是因为与主家的妾室私通,被主家现后,二人随之被施以私刑,最后一起死在了暗室里。如果不是车夫的姐姐寻兄弟时,主家推说派出去办事,让她感觉不对而报警;如果不是因为韩冈被刺杀,使得警察们如同猎狗一般疯狂的寻找每一条线索尤其是莫名失踪的案子而不去顾忌主家的官宦身份,这桩案子说不定就要被压下去了。
丁兆兰虽然破了这桩案子,但又是误报,几次无功而返,让精力充沛的他,也感到了心力交瘁的感觉想要破的案子,到现在还是毫无线索,而不相干的案子,却接二连三,再想到还要去见韩铉……
丁兆兰突然间现,没在大门这里看到韩家的人,脑中一念闪过,“四衙内是不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