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乔乔一个人被他丢在又长又空旷的走廊上,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要受罚似的。
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她赤着脚几步跑着上去,双手一把死死拉住了闫驭寒的西装外套,不让他走,“闫驭寒,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把床让给你了。
我睡的好好的,你突然把我抱起来,然后随意丢在走廊上,撒手就走,你对我,是有什么不满吗?”
闫驭寒被她突然拽住,迈不动腿了,他回头看着死死抓紧他西装的手,冷着脸,道,“不要闹。”
这口气,万般嫌弃。
闹?
何乔乔听到这个字,顿时觉得有些可笑。
身为他名义上的太太,她在外面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她很识趣地走开,回到家又很识相地睡在离他最远的储物间,不打扰到他的恋情。
——因为怕他要给戴玥打电话说情话什么的不方便。
他现在却嫌弃她无理取闹?
“闫驭寒,什么叫做闹,我闹什么了?你不说清楚一些,我怕不小心越过你的界限,违背合约精神。所以,你说清楚些,让我知道以后到底该怎么做才不算闹。”何乔乔再往前一步,更紧地拉着他的衣服不松手。
闫驭寒皱眉,看着她的手,说道:
“何乔乔,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一回来就闷不吭声的躲在储物间不吃不喝,现在要抱你回房和我一块睡觉,你在这走廊上大吼大叫跟我吵架,难看死了。”
“你说什么?”听到闫驭寒说的话,何乔乔心头一沉,难看死了?
“没错,难看死了。”闫驭寒整个人显得很不耐烦。
她低头,身上穿着皱皱巴巴的睡衣,披头散发的赤着一双脚,是啊,他刚刚才和光鲜亮丽的女明星约会,回来就看到她这个鬼样子,觉得她难看有什么奇怪的。
她低声,喃喃道,“是啊,我真难看,你终于说心里话了。”
见她突然不再和他吵闹,低着头,闷不吭声嘟囔着的模样,闫驭寒突然不耐地说道,“别这样,会很烦。”
“回总部,下午的会议照常进行。”
“是。”
下午六点半。
闫驭寒按时回到澜湾别墅,以往这时候,何乔乔要么在花园里看书,要么在客厅看电视,但今天却没看到她的影子。
“人呢?”闫驭寒问道。
“少奶奶很早就回来了,说是逛街累了,去睡觉了,让我们不要叫她。”管家刘叔回答道。
闫驭寒听了,没有说什么,回了书房。
但是,到了吃晚餐的时候,何乔乔还是没有出现,餐桌上又只有闫驭寒一个人,于是整个餐厅的气压变的很低,在一旁伺候的兰嫂莫名感觉到一阵寒意。
一个人食不知味地吃完晚餐,闫驭寒将勺子往盘子里一扔,发出一个声响,随后离开了餐桌,看起来心里很有气似的。
兰嫂照常过来收拾餐桌,她伸手去拿盘子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因为她的手刚一碰到盘子,那盘子便突然像是一盘沙一样散了开来,变成了一个小沙堆堆在桌子上。
兰嫂久久地没有回过神来,大少爷什么时候去学内功了吗?内力如此深厚。
闫驭寒回到房间,却发现何乔乔并不在床上——
他一愣,人呢?去哪儿了?
他走进浴室,没人;打开她专属的衣帽间,也不见人影。
他微微皱眉,走出房间,一路到了上回夺走她初吻的储物间,打开门一看。
果然,她又一个人睡在了里面的小躺椅上。
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那娇小的身体习惯性地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玩具娃娃,眉头轻微地皱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形成一道阴影,睫毛偶尔颤动一下。
橘色的灯光照在她的周身,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个被人遗弃在此的孩子,无辜脆弱,孤单无助,令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好好疼惜一番。
闫驭寒看着这一幕,微叹了口气。
这女人,是不是睡储物间上瘾了,给她一间大别墅,到处都有床,偏偏总爱蜷在这里,真当自己是他养的一只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