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转身对着林碧儿说道:“快把你的嫁衣脱下来,我带你离开!”
林碧儿将信将疑得脱下了一身红装,随着浮生出了房门,绕过几个走廊,来到一处高墙前,林碧儿纳了闷,又哀叹了起来。
“大王子殿下,我们是走不出这高墙的,你还是先离开吧,我也只有认下了这命了,哎,哎!”
浮生哪里有心思去理会小女子的哀叹,他脚下聚力,双手揽住林碧儿的细腰,腾地一下就翻到了高墙之外。
高墙之外,是一辆马车,浮生对着车夫叮嘱了几句,又从怀中掏出一些银两放到林碧儿手中,说道:“这马车会带你出城,然后在城郊给你安排了一个住处,等这风波过后,你便可回来尤城!”
车夫扬鞭,林碧儿还在云里雾里没有反应过来,那马车就跑出了几里地之外,浮生目送林碧儿离开后,倏地又使出了流星步,回到了高墙之内。
颜颜里在房中等候,见了浮生归来,终于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王子殿下,您这一番折腾,真是煞费苦心!”
只见浮生好一顿挤眉弄眼,扯了扯身上的女子衣衫,对着颜颜里说道:“我穿了女娃娃的衣服,这回也该你穿穿了!”说罢,指着床榻上的新娘装神秘得笑了起来。
“大王子殿下,这,这”
“快,快换上,还要我服侍你穿衣服不成!”浮生也学着方才念安那霸道的口气,对着颜颜里行使着命令。
“大王子殿下,小影子不敢!”颜颜里磨磨唧唧的走向床榻。
好一句这“尤城是我们子桑的天下!”,浮生面不改色,搀扶着新娘子走向那喜字高堂,高脚灯烛,呼呼冒着夹杂着杂质的烟,整个堂下有股焦糊的味道。
堂内挤满了红红绿绿的男男女女,这生药铺的新老板也是宾客满堂,才几日而已,名声已威震四方,那些早年间子桑念实的狐朋狗友这会儿也成了念安的追随者。
念安和那新娘子拜了天地,就径自去酒席上敬酒去了,浮生搀扶着新娘子去了卧房。
“你是谁?”那新娘子问道。
“嘘!”浮生伸出手指来指着贴满喜字的窗户,窗户外有几个人影攒动,那是凑热闹的下人们,她们在窗户外嘀嘀咕咕了一阵子就散开了。
浮生还是不放心,小脑袋探出门外,见走廊内清净了下来,这才掩上门来,走到新娘子面前,说道。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东海王府的大王子子桑浮生!”
只见那新娘扯掉头上的红盖头,噗通一下子跪到了浮生面前,她的妆面已哭花,低着头不住得说道:“求大王子殿下给民主做主!”
“你且快快起来吧!”浮生又去搀扶,只是那女子抬头见到了浮生的模样,诧异之余有种欲哭无泪的神情。
一个佯装成出轿小娘的大王子殿下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娃娃,这婚礼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倘使大王子殿下真的有什么万全的办法,也不至于要这般打扮混迹于此。
新娘子惴惴难安,暗自忖度。
“你叫什么名字?”浮生看向那女子,看她诚惶诚恐得有些呆滞。
新娘子幽幽站起身来,对浮生说道:“小女子名叫林碧儿,打小就随爹爹相依为命,原本爹爹在生药铺里打杂,日子虽是清苦,可还能饱得三餐,无奈天有不测,前些日子爹爹患了咳嗽之症,在药铺抓了些药,可煎服之后不但不见好转,反而每况愈下,没几日就下不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