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相大人,您看小店新上的江南的糯米,可中您意?”
张老板也纳闷了,这相国大人应该是公务烦身,怎奈的三天两头往他这杂粮店铺里钻?
江南的糯米醇香甘甜,国相大人自是中意的,但他更加中意的是张家的女儿张咏蝶。那时的张咏蝶可是闻名十里八乡的美人胚子。
能和国相大人攀上亲,张家人可是乐坏了,媒婆踏进张家大门三日后,上官明坤就用八抬大轿把张咏蝶抬了去。
可是造化弄人,新婚燕尔之时,说好的荣华富贵张咏蝶是还没有真正开始过,天下就改了姓氏。
大魏938年,巫马家的铁蹄踏进了中柱宫,天下变成了巫马家的天下。巫马皇帝要清理朝廷内外,上官明坤又是子桑皇帝的忠臣,他打心眼里看不上西方巫马粗鲁的家族血脉。
在朝堂之上,几句直谏的话让他碰触到了巫马皇帝的底线。
没能熬过四五年,上官国相大人就被巫马皇帝划进了贬黜的名单之中,那时的上官彭迪刚出生不到一年,张咏蝶心甘情愿跟着夫君被贬黜到南方多雨的康城。
那一夜雨大风大,张咏蝶缩在卧房中,上官彭迪已经可以上学堂了,她终日祈求着动荡的时局莫要惊扰到她的这三口之家。
上官明坤踉跄着进了房门,从怀中掏出一个新出生的婴儿,那是一个面若桃花的女婴,上官明坤没有跟张氏解释,只是说这是他在外和别家女人生的孩子,要她对待这个婴孩如己出。
张咏蝶看着自己夫君那张坚决的脸,默默接受了,自此后,上官明坤就把这个女婴视为绝世珍宝,给她取名为“若梦”。不但和张氏分了床睡,白日里,他要若梦难离他的视线,夜晚里,他揽若梦入睡。
不详师叔终于说话了,他站起身来,即刻便成了这屋内的焦点,只见他又在衣衫上抹了两把手上的油渍,吧砸了两下嘴,忽而眸光落到了不白脸上,话语中带着几分严厉之色,问道。
“不白,你可知赫连娶的老婆是谁?”
不白看看赫连炯穆,看看有些疑惑,回复道,“这,我还没有问,就算我问,他也不一定告诉我!”
“哈哈,赫连娶的老婆是前朝的玉柱公主,浮生的姑姑,东海王的姐姐,你方才那一番话,要是让东海王听了,不知这后续会如何演变!说来说去啊,你这是在人家家里说你自个的小埋怨罢了,你的这位夫君,可是东海王的姐夫!他不想你来赴宴,也是有自个的小算盘的吧!”不详这时没有喝酒,可说起话来倒有几分酒气,也难怪他自号醉痴了。
浮生有些云里雾里的,他开始嘀咕了起来,赫连师兄的夫人是父亲的姐姐,那就是我的姑父了,可他又是我的师兄呢,那我到底应该称他叫姑父还是师兄呢,想来想去就把自己弄糊涂了,开口叫道,“姑父师兄,你们把生儿都绕晕了,今天是生儿的生辰之日,是个喜庆的日子,能否把那些不开心都先放下呢!”
说罢,眸光里充满了期待,左看看右看看,看不白师叔气愤的面庞,看赫连姑父师兄无耐的神情,正在这时,房门外传进来一声浑厚的声音,那声音道:
“这屋内是进了杂耍唱戏班了不成,怎么在大堂上就听见了你们的喧闹声!”
众人看过去,只见东海王跨步进来,身旁跟着的事浮生娘,满面的喜悦神采奕奕着,众人连忙给东海王作礼,东海王一眼就瞧见了赫连炯穆,几步迎了上去,伸手握住赫连的双手,急切得问候道。
“本王飞鸽传了书信,只是想知道姐姐的身子可还好!”
“好,挺好!”
“那就好,那就好!”
东海王这才看出这房内的气氛有些异样,再看赫连炯穆身旁站着一位气鼓鼓的妇人,这妇人只是看着眼熟,但是并不知她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