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啼鸣,红日升空,昨夜的冷风已过去了,这一日真是个好天气,浮生换了那一身华服,上面绢绣着一条金龙,东海王给自己的祖辈们修缮了一座庙宇,就在离王府里地远的东城巷首。
一大早,浮生娘也洗漱得当,换了新衣,把那裹挟着银丝的头发梳了个发髻,左右插一对金银簪儿,又让梧桐备了两个香囊,别了一袋清香的茉莉荷包在腰间,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许多。
梧桐把另一个香囊送去给了浮生,浮生抓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
“是百合!”浮生对梧桐说。
梧桐一边给浮生整理衣角,一边回答着,“正是!”
“可是这香囊都是女子爱戴之物,这百合香囊就送给梧桐姐姐吧!”浮生顺势把香囊挂在了梧桐的腰带上,浮生的小手在梧桐的腰间鼓弄了一番,系了一个蝴蝶的结,那一对不知轻重的小手摩挲着梧桐的纤腰,让她好想发笑,只得忍住了,道了个万福,谢少爷的赏赐。
“这百合倒是和梧桐姐姐很相配呢!”浮生对梧桐说了句,门口的轿夫已经等候多时了,衣冠穿戴整齐后,浮生出了门,上了轿,乌燕和颜颜里一左一右跟着,梧桐又去搀了夫人,夫人进轿后,一路人向着东巷首行进。
出了王府,便与祭祀的大队人马汇合在了一起,东海王的轿子在前,其后是公良夫人和那一对金童玉女,再后面是浮生的轿子,浮生娘跟在了队伍的末尾,一路上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一旁有一些祈神问道仙鬼模样打扮的人在不停得念叨着什么,总之是热闹非凡,夹到的百姓也跟着熙熙攘攘着,涌着大队人马一起朝着神庙而去。
东海王府守卫也算森严,更何况是在东海郡境内,没有人敢在王府中犯险,浮生见父亲书房中的灯还亮着,门口的小厮照睡不误,可能是日子过得太清闲了的缘故。
浮生打量了下书房门口站岗的小厮,看他们一张张没精打采的脸,父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俩定是脱不了干系!进了书房的门,光影微弱,浮生见父亲伏在案牍上,桌上平铺着一封没有写完的信件。
小小身子凑了过去,看那信件上写着,“琅琊王亲启”,应该刚提笔便被人迷晕了,一大滩墨迹浸污了信纸。
“父亲,父亲!”浮生又唤了两声,东海王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浮生赶紧把东海王的身子扶正了,掰开双瞳查看了一番,又用指端按压了下心脉,随即运气,将丹田中的真气含在口中,掰开东海王的嘴巴,一口气将真气灌入父亲喉中,鼻喉原本就是想通的,那些迷幻的气体当是从口鼻中进入,这下灌注真气,真气游走于东海王脏腑间,好生洗涤了一番。
“头好晕,好晕,哦,我儿怎么在此?”东海王醒了,看见浮生正在忧心忡忡得望着他,“这都几更天了?怎么还不去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去祭祖呢!”东海王掌心拖着脑袋,双目懵懵懂懂依旧有些浑浊。
“父亲,刚才您又中毒了,应是什么迷幻的气体,还有就是,有人进来把凤毛王的解药也拿去了”浮生一脸得愁苦,不像是十岁娃娃该有的神情,东海王听后更是乱了阵脚。
似乎是狂疯病发作一般,不停地在房中踱步,继而左顾右盼,眼神不停地游离,这神情让浮生感觉到了一些熟悉,应是在记忆中的某处见过的!东海王最后在一副字画前站定了,他刚要伸手去抚摸那字画,忽而又镇静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字画,口中喃喃,“还好,还好,没有被发现!”
浮生也看到了那副字画,看起来应该是出自哪位大家的手笔,因为画纸比较名贵,那纸张上可以看见一些暗暗的纹理,又有一些金丝隐隐可见,画上画着一幅美人图,因为站的比较远,浮生看不清字画上的题字,这字画让他想起了苍梧宫中那幅“苍梧妃”的画像来,只是这画上的女人出落得完美无瑕。
“发现什么?父亲?”浮生问道。
东海王这时才忆起来房中还有一人,他倏地转身,脸上挂着很复杂的表情,走过去抱起浮生来,“吓到我儿了,为父一时有些恐慌,你说有人把解药拿去了,我儿是在哪里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