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皇族之事离我们终归是遥远的,竹尘哥哥,我还听说我的不白师叔每个月都要在这静欲房中小住上天,不知道是不是在此修炼!”
怀鹿伸手在床上乱摸了一把,竟然发现床后面的墙上有个暗格,竹尘端着油灯凑过来,两个小脑袋凑到一起,怀鹿掀开床幔罗纱,用力一推,那墙壁上就凹陷进去,形成一个方形的暗槽。
油灯的光有些飘渺,闪烁的火光照耀里,出现一副画像,画中是一个女子,怀鹿把画拿出来,竹尘见画上女子眼神哀怨,面容秀美,只是右颊上有条刀疤,女子用罗帕半遮着面,但是刀疤若隐若现。
“烟收湘渚秋江静,蕉花露泣愁红。五云双鹤去无踪。几回魂断,凝望向长空。翠竹暗留珠泪怨,闲调宝瑟波中。花鬟月鬓绿云重。古祠深殿,香冷雨和风。”
竹尘借着灯光,把画上的题词读了出来,怀鹿听的一知半解,但觉得甚是凄美。竹尘把油灯放回案牍上,对着怀鹿说道。
“还是情网恢恢啊!这词说的是帝舜湘妃的故事,当年舜帝南巡,死于苍梧,他的两个妃子娥皇和女英从征,溺死于湘江,死后做湘水女神,恐这苍梧妃的名号也是来源于这个故事吧!”竹尘坐在木椅上,有些难安,他还是有些挂念白竹君子,刚才他回头看了一眼,见白竹君从火海中跃出,衣角都沾染了火星,这大火定是让白莲教伤亡惨重,他的明天也是一团迷雾。
怀鹿忽然想到,当年的苍梧妃定是受了什么人的迫害,才毁了容貌,住在这陋室之中,茕茕孑立于此,不白小师叔也并非是来此地修炼什么武功,而是怀念赫连师兄吧,就像当年的苍梧妃思念子桑皇帝一样。
忽而,外面传来连天的锣鼓声。
漫天的火光包围了白莲营地,众弟子乱作一团,说来也有些蹊跷,火是从西方而来,原本是东风,可是一着起火来,就变换为了西风,西风徐徐而来,卷着火光就朝着营地而来。
那火妖娆地烧着,马上烧到苍梧宫宫门之时,西风又戛然而止。
竹尘跟着怀鹿绕到了苍梧宫的后门,见静欲房内空空如也,不白师叔和赫连师兄众人早就集合在正殿备战,静欲房内自然就人去屋空了,正好怀鹿和竹尘可以暂时休憩。
小院内还是白罗白缎处处可见,竹尘扫了一眼,问怀鹿,“这苍梧宫是出了什么事么?可有人西去?”
怀鹿哀叹了一声,带着竹尘走进竹木小屋,屋内油灯还未燃尽,灯捻浸染了些灯油,灯芯缥缈闪烁着,怀鹿见桌上还放着些糕点,定是那些弟子们拿给不白师叔食用的,不白师叔重伤刚愈又大战在即,定是难以下咽,所以这些糕点纹丝未动。
大半天只是啃了半根玉米,腹中空空,怀鹿抓了糕点塞进嘴巴里,糕点的碎末沾了一嘴巴,嘴巴周围满是黄色的毛,连吃起东西来都显得费劲了,怀鹿揉揉嘴巴,捧起一盘糕点递给竹尘,一边填着肚子,怀鹿把不散师祖奶的事跟竹尘七七八八地说了一遍,听得竹尘一个劲儿得哀叹。
“怀鹿,你这个师祖奶也真是可怜之人呢!那个不见师祖是负了她的!这天底下的恩恩怨怨都逃离不了一个情字啊!”
“正是,正是呢!师兄现在也在情网中,他都不管我了呢!”怀鹿斜躺在床上,身上已经不再瘙痒了,看来这毛发已经停止了生长,案牍旁有一铜镜,怀鹿在铜镜中照影一看,真是哭笑不得,除了两只眼睛外,还真看不到一丝肌肤之地了。
竹尘吃了块糕点,腹中饥饿也缓解了许多,他见怀鹿一副鬼灵精怪得猴子模样,再看看自己,则像是一只冰山中的雪猴子,反正都是猴子,真算是有福同享有猴子一起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