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来者脸色寡白,浑身无力,昏阙了过去。
“走,快去练武堂!”
不周不详一左一右,挽着青衣人,回身朝着八方观而来,小怀鹿听闻师叔口中的“云中赫”,先是一惊,这莫非就是书中所说的那个可以一人打死老虎的云中赫吗?就是那个叱咤武林打败天下无敌手的赫连大侠吗?
眼看着师傅和师叔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存在,他转头,冲着元宝说。
“元宝,走,咱们跟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一旁的元宝在雨中跳动着,嗷嗷叫了几声,跟着小怀鹿追师傅去了。
不周和不详到了八方观大门口却没有进去,转身绕到了观庙左道的高墙边上,见一白玉影壁横立着,不周轻扣了下壁画顶上的混枭,那影壁竟然裂开了一道门,不周和不详搀扶着青衫,走了进去。
雨还在稀里哗啦得下着,青衫从石壁走过来,鲜血滴了一路,雨水浇在上面,红呼呼得一片又一片。
“元宝,快,快跟上!”怀鹿到了影墙门口,见这里多了一个密道,甚是惊奇,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五年,还不知这影壁墙还暗藏机关。
元宝瞅了一眼,里面黑乎乎一片,一时有些胆怯不敢前行。怀鹿回头看了一眼元宝,对它说了句。
“你去石壁那守着吧,要是有外人闯进来,你就跑过来告诉我们!”
元宝像是听懂了怀鹿的话,转身又朝着石壁方向跑了过去。
怀鹿摸索着进了影壁里面,走了二三十步,渐渐有了光亮,里面亮着火把,一条狭窄的走廊连着一个中厅,这应该是在地底下,怀鹿走过来的时候,感觉到一直在往下走。
火光中,怀鹿见师傅和师叔守在那个青衫人身旁,正在把经气灌注在他的体内。
抬头看,铁面魁星凶目铮铮,怀鹿又盘腿打坐,闯了祸,又被师傅罚到魁星殿打坐,这次元宝也跟着来了,还好有元宝在一旁陪伴,小怀鹿闭眼念念叨叨,原来是一面打坐一面背诵《三到四要》。
“所谓政之本,天下之根基,民之福祉系于君身,臣之力,皆为君忧”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篇晦涩的文章就滚瓜烂熟了。
怀鹿瞅了瞅元宝,看他脸上一丝忧愁都没有,外面噼里啪啦大雨点子落在泥地上,浇灭了尘土的暴躁,却没有消除怀鹿心头的疑惑。
“元宝,你的父母是谁呢?是哪一个山头的大王?”
怀鹿滚滚眼珠子,问道元宝,元宝只是一只猴子,他哪里能回答这样的问题,只是眨巴着眼睛瞅着他,雨滴溅到了元宝身上,那黄呼呼的绒毛一撮一撮被淋湿了,元宝正在用爪子挠着。
“这天底下,定还有许多人,除了狮子峰之外,定还有很多的山峰,元宝,你有没有去过对面的那座山?山上也有这样的道观吗?”
也不知今天是为何,怀鹿自打从坠狮崖回来之后,心里就一直砰砰砰乱跳,他开始对“外面”有了渴望。
“元宝,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怀蓝,不知道师叔是从哪里掳来的,她的父母会不会担忧?”
“师傅和师叔看了那张血淋淋的字之后就怪怪的,元宝,你说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怀鹿呢?”
怀鹿用双手扶着小脸蛋,看了一会儿下雨,实在是无聊至极,就找来一块幔布盖住小脑袋,躲躲闪闪跑到了后院。
陋室轩里,不周不详两人正襟危坐在两个大蒲团上。
“师兄,你可有对策?”不详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不周没有睁眼,他正在运转身体中的经气,从涌泉到百会,一股股热气从不周身上冒了出来,怀鹿透过窗户纸上的洞,看的真真切切。
只见不周胡须末梢微微翘起,含气喟叹,中指在胸前轻点,继而热气冲击到不详身上,不详伸出双臂,任凭热气萦绕,脑门上豆大的汗滴落下,须臾片刻,又将热气送还到不周身上,两人就这样对坐着,热浪翻滚,两人全神贯注得运气修炼,不知窗外有一双灵动的眼。
“哇!哇!哇!师傅和师叔,真是世外高人!这莫非就是书上所说的气功?”怀鹿看的入迷,竟然不由自主得拍手叫好。这下惊得了轩内的不周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