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死磕

燕凌寒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儿上,怒道:“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

随风凑近了一些,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问道:“主子,你是不是有点儿力不从心?”

“力不从心?什么意思?”燕凌寒皱着眉问道。随风挤眉弄眼道:“主子,就是那个嘛。哎呀,主子,这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人年纪大了,多多少少都会这样的嘛。不过你放心,你有我,我找姝儿和我岳父给你开副药,保准药到病除,让你扬眉吐气…

…”

嗯,事实上,很多人都毁在自己的话多上。

比如,此刻的随风。

这一日,随风是瘸着回去的,外加折了一条胳膊。

燕凌寒的心里,就更烦躁了。

可越烦躁的时候,越有麻烦上门,这不,他的房门被人敲得震天响。

燕凌寒不耐烦地开了门,门外,是百里姝盛怒的脸,身后跟着随风。

见燕凌寒出来,百里姝指着燕凌寒的鼻子,怒道:“是你把随风打成这样的?”

“不然呢,谁敢打我的人?”燕凌寒反问道。

“呵,你倒是硬气,还敢承认。我还就告诉你了,现在随风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打他!”这一句话,百里姝说得中气十足,声可震天。

然而,燕凌寒却是不说话。

“哼,你心虚了是不是?”

燕凌寒却是指了指后面,道:“你要不要往后看看?”

“往后看,看什么……啊,爹!”瞬间,百里姝一个头两个大。再想想她刚刚说的话,唉呀妈呀,头更大了。

百里奚和看着百里姝,悠悠道:“哦,都是你的人了啊。”

说完,百里奚和转身就走。

“不是,爹,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百里姝忙朝着百里奚和跑过去,一步都不敢停歇。瞬间,燕凌寒的心情就变好了,呵,有好戏看了。

赫云舒向来是一个警惕的人,只是,她的警惕只应对于外人。

屋子里进了人而她浑然未觉,那只能说明,这个人,她并不防备。

而她最不防备的人,就是燕凌寒。

燕凌寒走进来,轻手轻脚的到了赫云舒的身后,看着她在纸上写下密密麻麻的字。

她的字舒朗大气,不似寻常的女子。而燕凌寒的注意力不在字上,而在赫云舒的手上。

眼下虽是春天,但夜里终归是有些凉意,赫云舒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很厚,燕凌寒担心她会冷,就取过一旁的狐裘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细微的举动惊动了赫云舒,回头瞧见是燕凌寒,她嗔笑道:“你怎么跟鬼似的,来了都不叫我一下。”

燕凌寒上前,借着给她披好披风的时机抱紧了她,道:“王妃娘娘,你把自己的夫君说成鬼,是何用意?”

赫云舒却是一笑,搁下手中的笔,伸出食指在燕凌寒的鼻子上轻点了一下,道:“王爷,是你自己不声不响,要做鬼的。”

燕凌寒趁势抱紧了赫云舒,用自己微凉的唇封住了她所有想要说的话。

夜是寂静的,却也是缠绵的。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从这缠绵的吻中解脱出来。

此时,赫云舒的唇色愈发浓艳,像是春日盛放的桃花,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燕凌寒情难自禁,又要吻下去。

赫云舒却用手挡住了他,一双明亮的眼睛瞧着燕凌寒,道:“夫君,你今年多大了?”

瞬间,燕凌寒荡漾的心湖里像是掉进了一块巨石。为什么问他多大?难不成,是觉得他年纪大了,还是说他宝刀已老,无法满足娇妻?如此想着,燕凌寒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胡茬,心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难不成,他真的老了?可他没感觉啊,身手什么的都还可以啊。不不不,这种毫无察觉的老才是最可怕的,自己浑然不知,可别人

却觉得你老了。

生平第一次,燕凌寒陷入对自己的深深怀疑之中。心中的疑问一浪翻过一浪,无休无止。

这时,赫云舒推了燕凌寒一下,疑惑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要想多久?”

这个问题,简单吗?燕凌寒在心里问自己。

“我不记得了。”最终,燕凌寒含糊不清地说道。

赫云舒瞪着他说道:“胡说,哪有人不知道自己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