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碧柔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身子如狂风中的枯叶一般剧烈颤抖。
这时,院子里传来秦喜福的尖叫声:“爹,快跑,他们要杀咱们!”
不好,刚才的话被秦喜福听去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秦碧柔冲着那守在一旁的暗卫急声道:“快!杀了他们!”
那个叫阿四的暗卫听令,提剑飞身而出,很快,院子里传来两声惨叫。
秦碧柔紧咬嘴唇,连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后,阿四走了进来,他收剑入鞘,道:“夫人,解决了。”
瞬间,秦碧柔只觉得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这一日,赫云舒起得很晚,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并不知晓。这一天晚上,她看外面的星星很好,便爬上房顶去看。
突然,她便留意到不远处有四个府里的暗卫抬着两个大麻袋,正准备翻墙而出。
赫云舒暗觉诡异,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那四人一路出府,直奔城西的乱葬岗。
到了乱葬岗之后,他们把麻袋扔在这里便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赫云舒上前打开麻袋,发现了秦阿大父子的尸体,不由得一阵心惊。府里的暗卫只有赫明城能够驱使,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显而易见。
看着这二人的惨状,赫云舒不禁在想,依着赫明城对她那般恶劣的态度,若不是他还顾忌外公的身份,只怕她早已不知魂归何处了。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打断了赫云舒漫天的思绪。
赫云舒循声找去,只见出声的是一个身形魁梧精瘦干练的男子。他的脸上遍是血污,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左臂已被砍去,露出森森白骨,一支利箭插在他的心口处,似乎是一处致命伤。
赫云舒取出匕首,划开他的衣服,查看着他的伤势。只见整个箭头已经没入了肉里,伤势很重,赫云舒不敢贸然拔箭。
突然,她留意到此人心口处的一枚梅花印记,不禁一愣。她清楚地记得,苏傲宸的心口上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梅花印记。
赫云舒拍了拍他的脸,见他微微睁开了眼睛便开口问道:“苏傲宸是你什么人?”
那人听了,二话不说就伸着完好的右手要去掐赫云舒的脖子。
赫云舒闪身一躲,拿一枚麻醉冰针刺进了他的胳膊,顿时,那人便脑袋一歪,昏睡了过去。
见自己提起苏傲宸这人这么大的反应,赫云舒料定此人和苏傲宸有关。她本想把这人背走,可他身上有箭,稍有不慎还会造成二次伤害。无奈之下,赫云舒只得取出匕首,将那箭露在外面的地方削断,她把握好了力道,加上这匕首又锋利无比,故而并未扯动那人的伤口。
尔后,赫云舒将这人背在背上,向前走去。
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溜黑影,一字排开拦住了赫云舒的去路。
{}无弹窗看着秦碧柔一脸的愤懑,赫明城不耐烦地说道:“你要说就说,不说就回去。”
秦碧柔强忍怒气,道:“老爷,并非是我不愿意在柳姨娘面前说这件事,只是这件事关系到瑶儿,又事关重大,还是只有你我二人在场合适些。”
“姐姐既然如此说,想必是有她的道理。老爷,妾身还是先出去好了。”春桃柔声说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见状,赫明城不禁有些生气,秦碧柔平日暗地里欺负春桃也就罢了,居然在他眼前还敢如此,当真是不把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赫明城料定秦碧柔这是在故意拿捏春桃,故而冷冷一笑,道:“你要说就说,不说就出去。”
秦碧柔身子微抖,没想到赫明城会在春桃面前如此不给她面子,可她要说出的话终究是她娘家人的不对,难免会惹来赫明城的不满,如此,两相权衡之下,秦碧柔更是不敢开口了。
见状,春桃泫然欲泣道:“老爷,我还是出去算了。”
赫明城的手抚上春桃的肩膀,安慰道:“不用,这里是你的屋子,何须你出去?”
就在秦碧柔气愤不已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放开我,我要进去!”
是秦阿大的声音!
那些下人真是无用,怎么让他跑出来了!
秦碧柔顿时便慌了,忙起身向外走去。
见状,春桃诧异道:“咦,听到那秦阿大的声音,大夫人怎会如此慌乱?”
赫明城本就起了疑心,眼下听春桃如此说,便料定府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故而大踏步走了出去,要看个究竟。
院门外,秦碧柔正千方百计的拦着秦阿大。
秦阿大不依,正欲推开秦碧柔往里进。
“放肆!这般推推搡搡成何体统!”赫明城大喝一声,面色冷然。
闻言,二人顿时分向两边。
秦阿大定定神,尔后嘿嘿一笑,道:“妹夫,看你这架势,这钱你是不愿意给了?”
“什么钱?”赫明城皱皱眉,说道。
秦阿大以为赫明城是在装糊涂,便冷笑一声,道:“你若是乖乖给钱还就罢了,若不然,我必把此事宣扬出去,到时候,我那外甥女不要说嫁给皇子了,就算是嫁给乞丐都没人要!”
赫明城听得一头雾水,眼神冷厉的看向了秦碧柔,道:“发生了什么?”
此刻,秦碧柔心中就算是再忌讳春桃在场,也不得不说了实话。
闻言,赫明城大怒,厉喝道:“好啊,你秦家的人真是好啊!来人,将这秦家父子送去见官,好好治治他们的罪!”
秦碧柔慌忙上前,拉住赫明城的胳膊,急声道:“老爷,使不得啊,这么一来,瑶儿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见状,秦阿大笑了笑,道:“是啊妹夫,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我秦阿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鱼死网破赔了这条贱命,可你就不同了,你堂堂兵部尚书,马上就要成为三皇子的岳丈了,这笔账,你还是好好掂量掂量。”
赫明城心思微动,道:“也是,这样吧,咱们去你的院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