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佛桑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没有在意她的称呼,而是头一回开始在意起自家“灭门”的真相来。
“我的儿,可怜的孩子……”章则宁搂住了她,紧抱在怀里,眼泪便不住地流了下来。
章至宁身上都是檀香的味道,佛桑也忍不住悲戚起来,小声安慰道:“伯母,我挺好的。师父和师兄们都很疼我,我也健健康康的长大了。”
章至宁放开她,抹了把脸忽然问:“师兄……是说那个骆明决吗?”笑得意味深长,“看得出来,对你是不错。”
她哥哥如今年纪大了也沉稳了不少,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激得跳脚,让她觉得有趣。“孩子,伯母问你,你觉得仲儿怎么样?”
简仲那个性子,若是哥哥下了死命,他一定会展开攻势,章至宁觉得还是先问问的好。
“一表人才,难得翘楚。”又是章二爷,佛桑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索性也摊开了说:“只是于我,齐大非偶。”她坦然道:“伯母是想问这个吧?”
“是。”章至宁被她的坦率逗得展颜,笑着道:“只要你喜欢,伯母给你做主,章家没人敢欺负你。”
“我不明白。”佛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位第一次见的长辈这样亲切,“成亲是一辈子的事,二爷对我无意,我对二爷无情,似乎不该因为我的父母……”
佛桑仰着头的样子,说起这些眼神中透着一丝成熟,章至宁忽然想起了朱无拘,他来见她,说:“宁妹,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不愿娶你。”目光深邃,他问:“可你我的夫妻一世,到头来究其原因,竟只是因为你姓章,而我姓朱,黄泉路上,三途河边回想起来不会觉得遗憾吗?”
“好,我知道了。”章至宁从怀里给她掏出一块长命锁,挂在她的脖子上,“你师父教得很好。此事不必担心,快快乐乐就好。”
章至宁和佛桑待了整整一日,为她打扮梳妆,和她下棋读书,短短一天时间佛桑终于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中“母女”本该是如何相处,竟然心生出一丝眷念。
等到月上西楼,送她回房时,佛桑还沉浸在那样温馨的气氛中。
“明日给章太爷贺寿,你可别似今日睡过了头。”守在她门外的骆明决敲了敲她的脑袋,把她从“母女和睦”的气氛中拉回现实,然后什么也没有说,独自回房休息。
呀!佛桑猛然想起,自己这几天见了太多人,招惹了乱七八糟的事,竟然将这一茬给忘了!
“是不是章知婉不受伤,骆明决就不会去雪谷,杭白芷的事就算了了!”佛桑抱着一线希望,质问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