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不过是读书人罢了,”瞿六娘见她不罢休的好奇心有些无奈,解释:“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能有什么不同?”

乡下的姑娘不似大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瞿六娘在村中常常能与祁秀才碰面,倒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模样。

“我在师父的书里看过,说读书人都是斯文优雅,气质如兰。想必他也是这样的人?”女孩总是有些虚荣心的,卞佛桑想,希望她的“羡慕”,能提醒六娘珍惜眼前人。

“是个呆子。”瞿六娘笑道,“若说什么‘气质’可比骆大哥他们差远了。”

像是安慰卞佛桑,瞿六娘娓娓说着:“你虽未下山,可身边有这样两位侠士,骆大哥磊落,方大哥文雅,怎么还羡慕起旁人来了?说真的,他们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

瞿六娘越说越小声,渐渐地羞得没了声音。

卞佛桑被瞿六娘的话带了进去,不自觉地点点头,“他们确实很优秀……”

骆明决星眉剑目,身姿挺拔;方棣棠文雅俊秀,举止风流。自家师父收的这两位徒弟确实是武林翘楚,少年才俊,放在现代以两人的气度或许会成为大明星也说不定。

“师兄?”佛桑两人在屋中聊得火热,没有感觉到骆、方两人出现在屋外,方棣棠见骆明决转身就走,轻声喊住,问:“咱们不是要去取师父的名帖吗?”语气带着玩笑,好整以暇。

“非礼勿听。”骆明决责怪地望了师弟一眼,就知道他在唯恐天下不乱。

卞佛桑口是没遮拦惯了,怎么还把瞿六娘带上。骆明决暗暗叹气,寻常女子说这些被人撞见,要如何自处?

“师兄。”方棣棠蛊惑道:“以你我的功夫,怎么会被发现,你太多虑了。”

就师妹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两人要匿藏是再容易不过,他继续问:“你就不好奇,在师妹心中是如何想你的?”

师兄妹相处十年,骆明决的心思旁人不知道,方棣棠还是能猜得出大概。所以,近几年来,眼见卞佛桑对师兄的占有欲越来越重,幽篁居的几人倒也乐见其成,没有阻止。

听到这话,果然骆明决脚步一顿,他却仍然没有回头,沉声道:“她年纪尚小,又从未下山,只见过你我和师父,还能怎么想?”

等到卞佛桑长大成人,踏入江湖,遇到了各式各样的人,那个时候此时的话恐怕都成了少不知事的过往。骆明决不想禁锢她的人生,只做自己该做的事便好。

门外的对话,卞佛桑浑然不知,她脑内闪过两位师兄的身影,正对瞿六娘的话深表赞同。

忽然猛然惊醒,不是说好了要帮瞿六娘吗?怎么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