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荒啊，”鹿九为了分散注意力，让自己不关注伤口的疼痛，便找荒聊天。“你跟谁学的治病，还挺厉害的。”

“没人教我。”

“你自学的？”

“嗯，受的伤多了，就知道怎么弄不疼，怎么弄会好了。”

受的伤多了……

鹿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等她正要继续问的时候，靠近荒那一侧的窗户突然“哗啦”一声，碎了。一只没了半边脸的女丧尸伸进头来，冲着鹿九和荒龇牙咧嘴，一个劲地往里钻。

幸好荒个子小，要不然那一口就咬上了。

“快下车！”

关键时刻，鹿九这侧的车门却死活打不开了。

鹿九立即和荒互换位置，自己面对着丧尸，两者之间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鹿九能清楚地听到丧尸喉咙和胸腔里发出的“嗡嗡”声，像死神拖着缓慢的步子靠近……

她想也不想就举起之前在车里找到的匕首，瞄准了女丧尸的头部。只要破坏大脑，丧尸就能彻底变回尸体。

但她试了好几次，都没能下得去手。

看别人杀丧尸是一回事，自己动手则又是另一回事。鹿九知道他们是死人，也知道杀他们不算什么，但她就是不敢。

面对着有着人类外表并且能动的丧尸，鹿九怂了，真怂了。

在鹿九犹豫的时候，周围又过来三只丧尸，一前一左一右，汽车彻底被围困。

丧尸卡在车窗上，进退不得；鹿九和荒困在车内，进出不得。双方僵持不下，局势紧张，还有那么一点尴尬。

怂的真不是时候啊，鹿九不禁在心底狠狠鄙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