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华果然一把将她扔下,朝着老管家而去,老管家连忙躬身一礼,道:“季师姐有何指教?”
对待皇甫松身边的这名老管家,季春华客气了一些,但语气依旧硬梆梆的说道:“皇甫松在何处?”
老管家赔笑道:“少爷醉酒,此刻怕是已经歇下了。”
季春华怒道:“李乘风都不见了,他还能睡得着!”
老管家也是知道皇甫松计划的,他立刻吓了一跳,连忙道:“季师姐莫慌,随老奴来!”同时,他想了想,又对不远处的婢女道:“你们迅速四处去找李乘风,若是找到,不管用什么方式,务必要将他留下,若是留下,少爷必有重赏!”
这名婢女愣在原地,看着老管家和季春华离去,满脸苦涩:我们拿什么办法留下这个连问天钟都敢敲响的家伙啊!
老管家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他也知道如果李乘风真想走,是绝对留不下李乘风的,可他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将这个命令吩咐了下去。
至于,他们能不能做到,那就尽人事,听天命了。
老管家带着季春华一路往书房而去,在书房的一旁便是皇甫松的寝室,可刚进到后院,老管家便在空气中闻到一股奇异的刺鼻的味道,他眉头一皱,顺着味道一路寻去,却发现味道来源于书房之中。
老管家好奇的推门一看,顿时呆在原地,他浑身发抖,眼珠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面跌出来似的。
季春华好奇的跟过去看了一眼,只一眼,她便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好奇!
这个场景便永远的跟随她的记忆,深深的烙刻在她的灵魂深处,永生无法磨灭!
豪门贵族的便所说是便所,但和寻常人家的便所是截然不同的。
豪门贵族的便所宽敞舒适,宛如卧室大小,中间以屏风隔断,屏风中间又有拉帘,里面外面都有熏香烛台,驱散房间中的异味。
虽然屏风和拉帘上都绘制着精美的绘画,尽皆当世画家的精妙画笔,可季春华并没有心思去欣赏。
她之所以一把拉开屏风拉帘,一来是想给李乘风一个“惊喜”;二来,这在她看来是一种调情的情调,她深谙此道,更深谙男人的龌龊心理。
可是,当季春华拉开拉帘后,她却忽然间看见一个绿衣丫鬟坐在马桶上,正仰头惊愕的看着自己。
季春华大吃一惊,惊道:“你为何在这里?”
这丫鬟像是惊呆了,呆呆的看着自己没有说话。
季春华恼怒道:“你是谁?快说!”
这个便所自然是在寝室的一侧,按理来说,这里不应该会有丫鬟在此处方便,只有偏殿寝室的主人或者客人才有资格在这里方便,丫鬟和下人都是在另外的地方方便,他们是没有资格在这里方便的。
这丫鬟低下头去,眼珠飞快转动了一下,这才低声嗫嗫道:“奴婢……奴婢实在憋不住了,所以,所以才……”说着,她扭动了一下两腿,表示自己憋得慌。
季春华生怕她下一秒钟就撇出什么臭臭的不明物体来,她连忙恶狠狠的瞪了这丫鬟一眼,放下了拉帘,恶狠狠的训斥道:“真是没规没矩!这里也是你这种人能来的地方!”
这丫鬟在里面怯怯的说道:“师姐教训得是,奴婢自会去皇甫少爷那里领取责罚。”
季春华一愣,猛的意识到这丫头虽然说的是软话,但同样也是在警示她:她是皇甫松的丫鬟,不是她的丫鬟,轮不到她来教训她!
季春华想到这里,气到爆炸,她一咬牙,一跺脚,扭头便想离开,却忽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问道:“你方才见到一个男子进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