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想了想,说道:“娘,这时候谁也护不住你们,只有一个人可以护住你们。”
谢氏立刻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柳素梅?”
李乘风点了点头:“天底下此时只有她能护得住你们了。”
谢氏紧张的抓着李乘风的手,低声道:“我儿你可说句实话,你和这柳素梅……是不是……”
李乘风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只是寻常关系而已。”
谢氏奇道:“那她为何三番两次出手帮你?”
李乘风苦笑道:“也许……因为孩儿生得帅气?”
这个瞎说八道的答案却让谢氏连连点头,她含笑道:“定是如此,当年你爹也是这样,他朝我一笑的时候,我这心呀,便已经被他偷走了。”
李乘风啼笑皆非:“娘,我开玩笑呢。”
谢氏道:“娘亲可是过来人,她定是对你有意思!”
李乘风苦笑道:“娘,孩儿只不过见过她几面,怎么可能就对孩儿有意思?天底下哪有无缘无故的爱?”
谢氏不解道:“那你这样说,娘亲可是不敢过去了。”
李乘风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孩儿敢肯定,她一定会保护娘亲的,她可是天底下数得着的大修行人,她若是护不住娘亲你们,那便是天要亡我洗月李家了!”
谢氏点了点头:“那娘亲便去投靠她,只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这般帮你呢?没理由啊!嗯,定是因为对你有意思!”
李乘风哭笑不得。
面对李乘风的追问,谢氏勉强一笑:“家中尚好,我儿不必担心。”
李乘风越发坚信自己的判断:“娘,知母莫若子!家中定是发生了事情,你若是瞒着我,我有了心事,又岂能安心修行?”
谢氏面色黯然,她一声长叹,转过身去走了几步,过了一会她才转身叹道:“我儿的确是目光如炬,火眼金睛。”
李乘风虽然料到,可听到谢氏这么一说,他心中猛的一沉:“娘,到底怎么了?”
谢氏轻叹道:“太守张钧衡动手了!”
李乘风大惊,他不由得抓住了谢氏的胳膊:“他怎么了?家里没事么?爹呢?爹他怎么样了?”
谢氏勉强笑了笑,道:“人倒是没事,只是……我们所有的田地和产业,都被收走了。”
李乘风惊怒交加:“为什么?凭什么!”
谢氏苦笑着说道:“凭他是官,我们是民。官字两张口,他们要强取豪夺,自然有得是理由。”
李乘风暴怒道:“我现在是修士,是比文士还要高一个等级的修士!家中免税免赋免徭役,他们凭什么收走我们的产业和田地!”
修行人是大齐的顶级特权阶级,一户人家只要有一个修行人,一家上下免赋税免徭役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第二等的文士集团虽然免徭役,却并不免赋税,只是赋税收缴非常低。第三等的武士集团同样免徭役,可赋税却并不少交,只是略比最底层的百姓较低。
而最底层的百姓则是所有的苛捐杂税,田赋徭役一个都不能少,日子过得紧巴巴,苦哈哈。
谢氏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儿你虽然是修行人,却还不是大修行人,而且,你得罪了战家,又听说你得罪了千山雪……我儿,你锋芒过盛,锐气过人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有人恶意把消息扩散到成安城中,现在全城上下人尽皆知你难以活过一个月了。”
李乘风冷笑道:“小人作祟,鬼蜮伎俩!”
谢氏点了点头,她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我儿生而不凡,自然能闯过千难万险。做娘亲的,自然不能拖孩儿的后腿。”
李乘风惊道:“娘,你,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