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借刀杀人埋毒计

破天录 唐川 3482 字 10个月前

战齐胜微微颔首,道:“起来吧!”他转过身,放下鱼竿,将李伯拉了起来,替他整理着身上的衣物,道:“你是长辈,按理说,我不该如此设计你。但……我现在孤立无援,身边能用得上的,只有你一人而已。你若是再与我离心离德,我……怕是要在这藏锦阁要大大的丢战家的脸面了。”

李伯唯唯诺诺道:“公子不易,老奴深知!”

战齐胜淡淡的说道:“不,你不知!我娘本想带着我独自过一辈子,可是她因为与人私通,又不肯说出男人的名字,因此被逐出家门,过的是沿街乞讨,受尽羞辱的日子。直到我出生,娘不忍心看着我再这样吃苦下去,这才找到了我爹。原本我娘以为这样能让我稍微过上一点好日子,可是……她错了。”

“天底下最苦的日子,并不是吃穿住用行的简陋与贫苦,而是无穷无尽的折辱与欺凌!”

战齐胜脸色极淡,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他道:“我受到折辱与打骂,那不打紧,但我娘也因为我而受到无穷无尽的羞辱与虐待。”

李伯震惊道:“二太太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侯爷的爱妾,谁敢打她?”

战齐胜嗤笑道:“难道,只有打才是虐待和羞辱么?肉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灵的创伤!尊严与人格的践踏,才是天底下最狠毒的羞辱!”

战齐胜环顾四周,感叹的说道:“战家何等的辉煌,战封侯何等的了不起,岂能有一个私生子来有辱战家的门楣,岂能有一个不入流的民女来损毁他战封侯的威严!于是,我没了亲娘,多了一个大娘!”

李伯听着这些战家极为私密的秘闻,哪敢置喙,只能是满头大汗,小心翼翼的听着,不敢多说一句话。

战齐胜悠悠的说道:“从那时候起,我就学会了一件事:要隐忍,要伪装!”

李伯心中一动,试探性的问道:“所以,龙凤狗猪这个说法……难不成是四公子你传出去的?”

战齐胜赞许的朝他点了点头:“不错!”

李伯一呆:“那在同安城,公子表现出的狂悖乖戾,也是……故意的?”

战齐胜笑了笑,没有回答。

李伯心中感叹,之前强烈的反感和抵触之心消散了许多,毕竟跟着一个有出息的主子,总比跟着一头真正的“猪”要来得好。

李伯想了想,又道:“公子……找老奴想要做什么,尽管吩咐,老奴一定鞠躬尽瘁!”

战齐胜微微一笑,对李伯招了招手,示意他近前,待李伯近前后,他才低声道:“我要让你……做一件大事,一件……真正的大事!”

说着,他在李伯的耳边低声说着话,李伯听完后,脸色剧变,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战齐胜,他声音发颤:“公子……此事若是事败,怕是有滔天巨祸啊!”

战齐胜冷笑着说道:“可若是成了呢?”

李伯愣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多年在战场厮杀的双手都在微微发抖。

战齐胜目光锐利的逼视着他,道:“你领不领命?”

李伯挣扎了好一会,才一咬牙,单膝跪下:“老奴……领命!”

灵山派藏锦阁,锦绣山河,战齐胜府邸。

李伯一路风尘仆仆的从大门口进来,没有任何阻拦便直入内室。

和以往不一样,连续遭受打击的战齐胜越发的收敛了以往的猖狂和光芒,在同安,他见识到了李乘风的狡诈果敢与深不可测,在灵山,他见识到了一个修行界排行第三的门派的底蕴。

曾经,他以为,自己带着战家公子的光环来到这里,他依旧会是那个天之骄子,他依旧会是那个众星捧月的主角。

可是,他错了。

的确是有不少人对他陪着笑脸,释放着善意,可是,当他刚进藏锦阁就被李乘风重创以后,这些人便少了许多。

修行人是天底下最现实的一群人,有一个光鲜亮眼的家族站在背后,的确很耀眼,但如果这个人自己不争气,不够强的话,那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

毕竟,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个人不够强,家族再强,那也没用!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战齐胜的反击,但战齐胜选择了躲到一旁,隐忍不发,耐心的等待着机会,企图一击必杀!

在半路拦截,是他的计划,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李乘风的狡猾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果这样便能消灭李乘风,那当初在见风岭,他释放猛鹳的时候,李乘风就应该必死无疑才对!

可是,他神奇的生还了,而且毫发无损!

战齐胜在半路拦截李乘风失败后,他彻底觉悟了,想靠这种手段来消灭这个难缠的对手,可以说是异想天开,完全不可能。

针对坤叔下手,是战齐胜的另外一手绝招。

只要这个人在适合的时间出现,就可以制李乘风于死地!

可是,千山雪让他知道: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是可笑!

但是,更加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李乘风带着藏剑阁一同出任务的其他师兄弟,一起生还归来!

这就像一记狠狠的巴掌打在得意炫耀的千山雪脸上。

战齐胜笑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机会来了!

李伯穿堂入室,来到里屋的后院,却见战齐胜正坐在池塘边钓着鱼。

因为发生了张冠李戴的假冒事件,皇甫松补偿性的给战齐胜安排了一处最为优越豪华的住处,这里不仅一切配套齐全,还有一个极大的后花园,花园之中还有一片颇大的池塘,即便是在冬天,无论多冷,这里也水不结冻,鱼影丛丛。

战齐胜没有接受李伯的建议,招收一大批下人随从来伺候他,反而只保留了李伯一个人在身边,这一点,李伯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深深的觉得这样“跌了战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