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凡满脑子都是姚香玉的产前疼痛,听到廖氏这话,他的脑子还有些懵,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我娘来京城?她怎么知道糖水铺的?”孙平凡皱着眉头,开这家铺子,他可是没跟老家的人提过。
再说了,以孙母的性格,到底是什么让她有胆子从南边跑到北边?
推理一番后,结果就很努不勾选看,同在京城的还有孙月兰,她发现了糖水铺,写信给孙母,但怎么鼓动的,还真是不好说。
孙月兰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呢?他可不认为她会为自己好,那就是让孙母来捣乱的?
现在姚香玉在生产的紧要关头,肯定不能让孙母出现在姚香玉眼前,要是有个万一,后悔都来不及。
“伯母,能麻烦您一件事儿吗?租间屋子,把我娘放那边,每日派人送饭送菜,就是不让出门。”
说这话时,孙平凡一脸的冷漠。
廖氏似乎不意外孙平凡的决定,若换成是她,指不定手段更剧烈。
“你可想好怎么处理?”
“等香玉生完孩子再说,此时我没心情想她的事。辛苦伯母了。”孙平凡对廖氏歉意地说。
廖氏摆摆手,表示这事儿简单。
刚才稳婆说了,姚香玉的情况,肯定要明天生的。
这稳婆经验丰富,与廖氏关系不错,经常会给廖氏介绍病人,她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差不离。
孙母见到廖氏,很是生气,质问孙平凡怎么没来。
廖氏淡淡地笑:“他有事忙,你要不要跟我走?不想跟我走,你就露宿街头罢。”
孙母想到自己一路找到糖水铺的过程,真是遭受了无数的白眼和骂语,哪里敢露宿街头,还不知会碰上什么事呢?
她想着自己怎么都是孙平凡的亲娘,他不敢让廖氏把自己怎样。
以廖氏的人脉,找一间屋子,不让孙母出门,送些吃喝的,可不简单。
且这院子住着的人不少,她隐晦给人提了提孙母喜欢做白日梦,所以孙母说什么话都不会有人会相信。可不是,单独住一间,不能出门,有人送吃送喝的,可不是有问题吗?院子里的人自认为他们掌握了真相。
这是孙母第一次出远门,她心里非常的紧张,就怕自己身上的盘查被偷了。
殊不知,她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担惊受怕的模样,落在其他人的眼里,却嗤笑不已。
就那点家当,谁稀罕呢?
但孙母可不觉得,她认为谁都很可疑,精神怎么都不肯放下心来。
一路北上,这温度的变化是明显的,孙母此时已经瘦得皮包骨头,她吸了吸鼻子,等到了京城,她一定要过上让人伺候的生活。
八月桂花飘香,糖水推出了桂花的甜点,也开始为月饼打广告。
然而孙平凡却无心此事,全权交给锦娘母女三人负责,只因姚香玉已经到了预产期了。
她是在腊月初八发现怀孕的,算一算,其实早就过了时间了。
不过家里有两个大夫,都说孩子没问题,孙平凡那颗提着的心就放下来了。
邻近中秋,姚香玉觉得自己的腰酸甚于以往,肚子往下坠,孩子几乎不怎么动。
廖氏有经验,一看就说她快要生了,这几日就一直给她吃清淡的食物,同时不停地走动。
只是这孩子特别的沉稳,好些天了就是没发动,姚香玉最开始的紧张过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倒是孙平凡那根神经就一直紧绷着,丝毫都不敢放松下来,夜里都要醒来好几次。
姚香玉见他这样草木皆兵的模样,笑了他好几次,没必要这么紧张的。
八月十四,糖水铺开始售卖月饼,而这天吃过午饭后,姚香玉就感觉肚子传来一阵急剧的疼痛,且持续的时间有点长。
孙平凡一听姚香玉要生了,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走路都不知道要怎么走了。
还是廖氏听到动静赶来,听了姚香玉的描述,笑道:“时候还早着呢,平凡你扶着香玉在屋里走动走动。”
孙平凡见姚香玉疼得脸都皱起来了,心疼得不行,“要一直这么疼吗?”
姚香玉一直在深呼吸,感觉到腹中的阵痛暂停后,才回答孙平凡的问题,“不是,有间隔的,现在还不规则,等到阵痛规律的时候,那时候就差不多生了。”
“那要多久?”孙平凡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知道姚香玉的忍痛能力好,但她现在这模样,是该有多疼?
“那就看小家伙咯。”姚香玉轻轻拍了拍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