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凡把箱子从驴车上搬下来,付了钱,见姚香玉已经把门打开,就把箱子给拎了进去。
许久没来,地上厚厚一层灰,两人找了木盆和抹布,开始打扫起来。
有人路过,见这门敞开着,还往里头瞅了几眼,见孙平凡看过来,忙跑了。
姚香玉见了,不由笑道:“这附近的邻居。”以前闹得不咋愉快就是。
孙平凡没多想,他看姚香玉满头大汗,心疼不已,“香玉,你去街上买点凉粉汤,这屋子我来打扫就成。”
姚香玉正口渴着,闻言也不拒绝,“成,我去去就来。”
姚香玉拿了一个盆出门,刚买了凉粉汤,就听有人喊自己。
她侧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妇人,不认识。
“姚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那妇人笑着说,“以前你在城里,教过大家打拳的,我也恰好在里头,人数众多,您不记得很正常。”
姚香玉笑了笑,“不好意思,时隔太久,我是真的不记得了,看起来你过得不错。”
“这都要感谢你,那时候,是你给了我信心和力量,让我咬牙坚持了下去。”
她说着,急忙从手上挎着的篮子里取出一包糕点,“这是我做的糕点,您尝尝。”
“不用,你留着卖钱罢。”姚香玉摆手。
“没事儿,这是我自个做的,你拿着罢,我家里还有。”夫人不由分说,硬塞给姚香玉,然后转身就跑了。
姚香玉看着手中的糕点,有些哭笑不得,再看那妇人,她走了没多远,就有一个年轻男子抱着个孩子与她汇合,有说有笑地走远了。
姚香玉笑笑,心里有丝丝欣慰,曾经的所作所为,不是没有意义的。
回去时,孙平凡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热得满头大汗,凉粉汤一口就下肚,直呼舒服。
刚才街上的事,她没跟他说,他不在的那几年发生的事儿,她许多都没提及。
说再多,都是他没有参与的过去,彼此心里也都不会那么好受。
午休后,外头烈日灼灼,知了一刻也不消停,叫得人心烦。
两人商量了阵,决定先去拜访卢捕快,通过他了解更多县衙的事。
卢捕快在家里敞开衣襟凉快,看到姚香玉和孙平凡来,忙整理衣裳,迎了上去。
“贵客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卢捕快打着官腔抱拳说道。
孙平凡上前回了一礼,“卢捕快,别来无恙啊!”
卢捕快拍了拍孙平凡的肩膀,“你们都平安无事,果是好人有好报。”彼此寒暄了几句,便入座饮茶。
吃过饭后,一行人坐在一处讨论,姚香玉和孙平凡要去城里拜访知县大人,那自然是不能空着手去的。
葛项鸿认为这事跟他有关,他想跟着一起去看看,若是有必要,再跟知县大人求情下。
姚香玉拒绝了他这个提议,“不必,你且选一些上好的草纸,柔软亲肤的。”
“知县大人若是看上眼了,我们再顺理成章地把你介绍给知县大人。”
葛项鸿闻言,便知晓姚香玉的计划,他想了想说:“婶说的对,若是大人能看上这草纸,这方子正好能光明正大地给出去。”
草纸取材容易,做起来也不算太难,物美价廉,普通百姓都能消费得起。
这当地知县若是能掌握好,妥妥一桩功绩。
姚香玉笑:“这事说不准,届时再说。”
葛项鸿起身,从屋里拖了个箱子出来,“过去的一年,我着实研究改进了草纸的方子,留下了最为满意的两种。”
姚香玉看着眼前的草纸,颜色并不好看,不过一入手,她就发觉手感有些差别。
这已经很接近前世用的卫生纸了,虽说还没柔软到那地步,但也接近了。
而另一种草纸,摸着有些粗糙,但却不容易扯断。
姚香玉脑中迅速转着两种草纸的特点,能用在何处,销售前景如何。
“这两种做起来可会难?”
葛项鸿摇头,“不难,不过是材料的差别罢了,材料也不难获取。”
姚香玉笑了起来,“这两种草纸,我相信它们会成为百姓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的。”
上厕所,若是有更好的法子,谁会拒绝呢?而妇人每个月都要面临的事,这类草纸正是救急呢?
“那这些您拿去,这几日天气好,我再做一些。”葛项鸿只觉浑身充满力气。
“不急,我们还要在这边待一些日子,把田地给打理下,种第二季粮食。”
柳伯闻言,惭愧道:“我们无能,把地荒着了。”
“无碍,这次我们都在了,不会再荒着了。”
既然姚香玉和孙平凡那不急着离开,柳伯柳婶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山里的土特产。
知县大人或许不稀罕这些东西,但礼多人不怪,有这些东西,他们应该会少受些刁难。
姚香玉和孙平凡就在山里住下了,两人力气大,又是踏实肯干的,没几日功夫,那荒地就整理好了。
因着育秧苗来不及,第二季只能种些地瓜、玉米一类的,便没有往田里放水。
同时,姚香玉和孙平凡还把那荷塘给稍微清理了下,捉了不少的鱼虾来。
而自回来后就自行进山的白风一家子,一直到此时才露面,也不知跑什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