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边我们就不去帮忙了,我让平勇帮我找一些人,花点钱把活干了就成。”
那些在城镇里的没有田地的穷苦人家,这时节都会到处走动,打短工补贴家用,可给粮食抵工钱。
姚香玉斜睨了孙平凡一眼,“你年头回来那次,真的没透露什信息?苍蝇可不叮无缝的蛋,要不人家怎会来?”
“真的,那会我回来,见你不在家,心里急得不成,哪有别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晓得,那些长舌妇最后以讹传讹,完全是胡说八道。”
“哼,那我明天要进山,留村里看那些人心里膈应。”
“好,好,我们明日就进山。”孙平凡当然是什么都答应下来,只要姚香玉不生气。
于是孙平凡洗了脚,喝了碗绿豆汤,没顾得上吃饭,就往孙平勇家走去。
他没有细说原因,直说姚香玉身子不舒坦,他们没法给孙父帮忙,让孙平勇找几个干活利索的人去干活,工钱好说。
孙平勇倒没想太多,直点头:“这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这两年,他认识的人也不少,找几个帮忙夏收的人还是很轻松的。
王小苗在一旁听了,眼神闪了闪,姚香玉身子不舒坦,难道说是有了?再联系之前二奶奶的话,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她想了想,到底没有马上问出口,过些日子再找姚香玉确认去。
孙平凡并不知道自己用的借口让人想多了,安排好后,他想了想,换了条小路回家。
在外头这么久,孙平凡也长了些心眼。不管原路有没人等着,换条路走没差。
第二日,孙父孙母在家里一等再等,就是没看到孙平凡和姚香玉过来,倒是孙平勇带了几个人过来。
孙母眼一瞪,怒道:“怎是你这小子?平凡人呢?”
孙平勇笑着看了孙母旁边的母女一眼,他总算是明白了孙平凡两口子不来的原因了。
任何人碰上这种事,都会觉得糟心,孙母这办的什么事啊!
“婶,平凡媳妇身子不利索,这不让我给好几个人来帮忙,这几个干活都是利索的,绝对不耽搁时候。”
“工钱的话,平凡那边结了,你们提供饭食就成。”
孙平勇感觉那对母女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着,略微皱眉,看来也不是啥风评好的人家。
若是好人家的,怎会盯上个有妇之夫?
“那贱人就是死了我也不管,孙平凡是脚断了还是眼瞎了,还来不了?”孙母恶狠狠地说道。
她都安排好了,孙平凡竟然不来,那戏还怎么继续?
孙平勇呵呵两声,“那我就不晓得了。叔,人我都送来了,您赶紧安排安排,把地里的给收了,这天气,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是一场大雨。”
“我先回了,家里也有事要忙呢。”
一直默不作声的孙父应道:“嗯!”
“不成,我得去看看,平凡那臭小子在作什,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不来?”
孙母说着抬脚就往门外走,孙父喝了一声:“站住,去什么去!收拾家什下地。”
孙父也是到这会才明白孙父是要做什么,他很是生气,没想到孙母这么拎不清。
说真的,姚香玉这个儿媳妇除了不在膝下伺候,哪里都不比别的差,只要给钱,孙父无所谓。
但是孙母却是不甘心,不把儿媳妇捏手里搓揉一番,怎能彰显她这婆婆的地位?
“下什么地!你儿子都要跑了!”孙母怒吼道。
“你要是敢去,你也别回这个门了!”
本来孙父对孙平凡和姚香玉也就那样,但是这次孙平凡回来,出手大方,孙父这心就偏了。
相比孙平扬,目前孙平凡看着确实更有钱。
孙父手头有钱,这心也活泛了,对孙母自然开始嫌弃上了。
孙母回头对上孙父的视线,不由打了个哆嗦,想起之前不甚美好的回忆。
孙父折腾人还是很有一套的,孙母想起来心里还是有阴影。她脚下磨蹭着,不甘心地往屋里走。
那对母女一直没吭声,这会儿,那妇人终于开口了:“平凡他娘,你们也忙着,我们先回去,下次再聊,你看怎样?”
孙母见她们没生气,猛点头,算是应下了此事。
她在心里暗暗诅咒姚香玉,要不是有她作妖,孙平凡怎会不来?
有人干活,孙父就不想动,反正又不是他出钱,不用想着省钱。
于是他就在地里监工,同时监督孙母煮饭送茶水,这种事儿怎么都要做到位才成。
而孙平凡和姚香玉,天还未亮就悄悄地进山了,别人在地里忙活的时候,他们这样另类,未免太显眼,还是低调点好。
山里的植物要是没人去祸害,那长势绝对不慢,此时看着,也是熟悉又陌生。
清晨露水重,裤腿都湿漉漉的,但这并不影响姚香玉的好心情。
“这几年,村里都不敢往林子深处走了。”姚香玉说,“大湖那边现在成了蛇窝窝,可吓人了。”
“这我听平勇说了。”孙平凡点点头,“现也不晓得山里怎样,除了去桃花潭这条路,其余的,我现在也不敢走。”他们都敏感地发现,万岁山不是以前的万岁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