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你教我种地吧。”葛项鸿蹲在田埂上说。
“你还小,你看着就成。”姚香玉笑着说,“你没做过,先从别的做起。”
“这些农事,你只需了解,有个概念,并一定亲自去做。“
姚香玉笑着说,她知葛项鸿不会一直停留在这。
“这边偏僻,我也很难为你们寻到什书籍,你可是有想法?”
既然葛项鸿不说,姚香玉就率先提了。
葛项鸿瞪大了眼看着姚香玉,她怎知他心里的想法?
“据说你们这样人家的孩子启蒙都早,想必你基本的也都学过了。”
“四书五经蕴含道理极其大,只读一遍不够,你不如反复读罢。”
葛项鸿惊讶于姚香玉能说出这番话来,越是相处,越能感觉到她的特别:“婶说的是。”
“至于小颖,我就没法子了,我不知她该学什么,但肯定不该跟乡下女孩一样。”
“婶放心,我会教她的。”
姚香玉有些奇怪,葛项鸿一个男孩子,如何教?
“妹妹跟着我学就是,读书识字,女红的话有柳婶,倒是不用担心。”
闻言,姚香玉也不好说什么,“你看着罢,我每年夏末应当会出去一趟,你们需要什么就说声,我帮着带回来。”
“真的?”葛项鸿眼前一亮。
这一路走来,他也发现这边确实偏僻,无论是买东西还是打听消息,都是不容易的。
“嗯,去西北那边待一阵。”
葛项鸿一听姚香玉要去西北,就不说话了,她的故事他知道,也是伤心人。
“其实我的家族并未破败。”沉默了一会,葛项鸿突然开口说道。
姚香玉愣了下,差点被脚下的土块搬到摔倒到泥地里。
她还以为葛项鸿兄妹俩人是前朝皇室的子孙呢,谁想竟然不是。
还好她之前没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要不就尴尬了。
“相反的,这次改朝换代中,我的家族还有从龙之功。”
葛项鸿的嘴角勾起,眼底满是讽刺。
“只因我外祖父的一家未曾站新帝而招来杀身之祸。”
“事发突然,我母亲没时间安排我们的后路,只得让忠仆带着我们兄妹逃跑。”
“不是有话说,罪不及出嫁女吗?”姚香玉忍不住问。
“我娘也是这么想的,谁知我祖父一家子心肠歹毒至此呢,连我娘及我们兄妹都不放过!”葛项鸿咬着牙齿,眼底闪过深深的恨意。
姚香玉听葛项鸿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起来,“难道只在南边才有?”
她仔细回想了下在北方的那段日子,好似也没见过玉米,更别说听闻过高产种子的消息。
不过她的心思也没在这上头,说不定没发现呢。
“你与我说说那种子出现的时间罢。”葛项鸿建议道。
“那是几年前的事儿,你那会的事还能记得?”
姚香玉看葛项鸿,他的年纪也不大,这个时候的男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会去关注无关紧要的事?
葛项鸿笑了笑,“记得,婶子别小瞧了我。”
姚香玉回忆了下,整理了下思路,把种子出现过程给说了。
“是军方亲自送来的,应当出不了错才是。“
“我记得管着明安等三省的是郑家的人吧。”
葛项鸿喃喃自语,“郑家未曾听闻有什特别的,且这回的权力争夺中,郑家落败,只余一位小少爷。”
“若这粮种真是郑家的手笔,没道理会是这样的结局啊?”
葛项鸿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在之前的混乱中,谁手中拥有粮食就拥有兵马。
郑家也不是那无能的人,在手中有这般优势的情况下就算没问鼎高位,但混个异姓王当当还是可行的。
然而郑家竟然落败,还真就奇了怪了。
姚香玉听着葛项鸿这些话,心里很是惊讶,什么样的人家,才会让孩子接触这些?
她心里隐隐有个答案,却不敢说出来。
“成王败寇,这并不奇怪,明安虽是郑家管的,却不代表都是他的人。”
顿了顿,姚香玉接着说:“你不晓得吧,在山下有个白参镇,那里住着的都是大人物。”
“更关键的是,那小镇建有高又厚的城墙,城门有士兵把守。”
“我曾经去过一次,真觉得那小镇就是京城等繁华城市该有的模样。”
葛项鸿疑惑地看向姚香玉,“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小镇建得比京城还要好?”
姚香玉点头:“嗯,那路面不是石板铺的,据说是用什么水泥做的,那窗户啊,全都换成玻璃的,透光度很好,屋里可亮堂了。”
“水泥,玻璃?”葛项鸿皱着眉头,“我只听闻过琉璃,可这哪能用来做窗户?”
“那玻璃跟琉璃应不是同种东西。”姚香玉以肯定的口吻说道,“你说,这边那般偏僻,为何要弄这么一个小镇来?”
葛项鸿也迷惑了,想不通这些事里头的关系。
“对了,据说小镇明面上是由赵家的,且早在圣上昭示天下后就离开了,带着不少不少年岁不等的姑娘。”
“赵家?”葛项鸿也摇头,未曾听闻京城哪个大家族有姓赵的。
姚香玉见葛项鸿没有发表更多的意见,猜测他对那赵家也没印象。
既然对赵家都没印象,更别说杨家了,索性她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