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见他身上灵光浮动,目光转到了自己面上,当即连蹦带跳的下来,一跛一跛走到无心身边,帮他把糖画都拿好,牵着他朝来时的路走,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做。
三人漫步走出镇外,一直到江沅挥手与无心告别,目送他拿着糖画的背影消失,跟在其后的沈瑾瑜都一言不发,只安静的注视着江沅含笑的脸,不曾有一刻错开眸光。
江沅走了一路,都能察觉他与之前相比,分外不同的目光。
直到无心的脚步远去,他复又凑到沈瑾瑜面前。
四周寂静无人,只有月光皎皎。
“好无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柔光洒落枝桠,也散在那张清秀面容上,唇角含笑,带着几分试探几分小心。
“不是说了,父亲答应就好了?如今多了叔父,他不同意,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静谧夜中,四下无人。
那人轻快的声音,仿佛一只不老实的手,正若隐若现拨弄掩于秘密上的纱帘。
“父亲沉迷剑道,早已不理外事,也极少与我相见,当初与母亲结为道侣,不过是祖父之命。”
沈瑾瑜闭了闭眼,道:“母亲去后,正是叔父将我带大……”
江沅见他半张面容沉在暗中,剩下的半张脸上,仿佛正在拼命隐忍什么东西,甚至不自觉抽动,面上的笑容不自觉消去几分。
他凝目注视着他,轻声问道。
“所以,你视你叔父为父,他不答应你与我的婚事,你才这样不高兴?”
“……不。”
沈瑾瑜袖中的手指握紧。
“他不是我的叔父。”
他一字一顿说出这几个字,甚至不敢与江沅对视。
“……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江沅迟钝的反应了片刻,悚然而惊:“……什么?”
沈瑾瑜倒退了一步,面容完全沉入黑暗。
“他对我说,一直暗中恋慕我的母亲,母亲却对父亲痴心暗付,有一日母亲喝醉了酒,他就在母亲无知无觉时,与母亲……”
江沅心一紧:“无咎!”
他去抓沈瑾瑜的手,摸到一手冰冷,心疼的皱起眉,将他手指掰开,又紧紧握住:“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再想它。”
江沅与他相触的手指柔软温热,凑近的面容满是急切,仿佛怕他多想,眼光犹疑不知该说什么,却试探着伸出双手,将他抱在怀中拍着脊背。
哄孩童的手段。
“江岸止。”
沈瑾瑜握住他的肩,低眉与他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