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匕化现被人握于掌心,乍然拖出一道长长红光。
太和离得近躲闪不及,鬓边当即落下一缕头发,鲜血划破肌肤,即便用竹笛挡住短匕,不到片刻便承不住刀光,断成两截摔落在地。
“太和!”
箫声乍断,太清唇边含血,低头下望,握紧的指尖发白。
太和一掌拍向江沅,抽出背后长剑一刺,却被短匕轻易一格,两人双掌相对,红光霎时大放,太和踉跄着连退两步,唇角溢出一丝血光,不等再度上前,就见太清飘身而下,清冽剑光成束,朝双目紧闭的江沅而去。
剑光自云雾中若隐若现,红光闪烁交错,刀光带着几分邪气,灵力搅动半空中漩涡,顿时引得行走山上的沈瑾瑜抬目,微微变色。
待他御剑赶到山巅,见江沅正与太清交手,手中短匕红光环绕,刀身已显露暗色纹路,太清则连连后退,只能勉强以剑气阻拦,手中拂尘乍然一甩,自中将两人剑气刀光打散。
“你们做什么?住手!”
他的声音响起,江沅霍然睁开眼睛。
“……仙人?”
他手一松,短匕当啷一声落地,重新化为赤色发带,被他低身捡起,拍了拍灰又系回去。
太清见他收手,下意识松了口气,脸上泛起艳红,垂头吐一口血。
太和先是急忙扶住他,眼角余光看见江沅,神情戒备,忙跨步上前,把他牢牢护在身后。
沈瑾瑜的目光,自师兄弟身上一扫而过,又转向绑好发带,看到他出现后,跃跃欲试想扑的江沅。
“你是修士?”
江沅见他神色与那对师兄弟一般,隐含戒备之色,轻笑一声靠在身旁苍松上,仍懒洋洋犹如没骨头:“曾经是,不过已不是了。”
沈瑾瑜正要接着问,却见他顺着树滑了下来,全身颤抖不止,顿时皱眉走到他面前,看他扬起的面容虽带笑意,苍白面上却满是冷汗,手指捏着他腕脉一探,察觉到他气脉已断,灵力在他体内左冲右突,无法自他体内透出,便朝他腹中金丹旋转而去。
无漏体?
修士修炼,将灵气自天地吸入自身,压于丹田凝露,丹田凝露满溢化为金丹,便可御剑而行。
普通修士不论灵根如何,吸取天地灵气总有溢散,只有先天体质圆融无漏,灵气入体便不会再出,乃是千年一见的奇才根骨。
据沈瑾瑜所知,修真界如今只有玉无暇,才是唯一的无漏体。
江沅眼眶渐渐发红,朝地上委顿下去,是坐也坐不住了。
沈瑾瑜迟疑片刻,终究将他拥在怀中,低声唤道。
“江岸止?”
“痛……”
江沅的手颤抖不止,全身被冷汗浸透,死死拽住沈瑾瑜,唇上已没了血色,却勉力露出笑容。
“无咎,好痛……你亲亲我……”
“大师兄,我只想吓吓他,让他赶快下山——”
太和戒备的看了一会,却见江沅这副模样,有些惴惴的上前,看着神色凝重的沈瑾瑜,试探着开口问道。
“他,他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不是还那么厉害……”
沈瑾瑜灵力化雾,自江沅身上滑过,面色乍然变了。
“经脉寸断。”
若是经脉寸断,本该连灵气都无法吸纳,如何结出金丹?
太和不敢置信的看向江沅。
沈瑾瑜强抑惊色,眸光幽深:“金丹何来?”
“是我姐夫……”江沅眼神涣散,说话断断续续,仿佛已没了气力,“他是我姐夫,也是我师父……临死前将功体传我,可惜他不知道,我早就是个……经脉寸断的废人……”
沈瑾瑜心中许多疑惑,却知此刻情形危急,见他仿佛要痛昏过去,皱眉道:“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