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一心向道，即便有了道侣，或也不大顾及……有失君子行度。”

江沅听不懂他文绉绉，目眦欲裂，想上手扯他衣领，怕他反应过激又不敢。

“别废话，行还是不行！”

沈瑾瑜第一次抬眼看他，目光从他满是脏污，犹如花猫的脸上掠过，神情复杂，脸色通红：“道友此话，可是认真，绝无更改？”

“当然！”

江沅胆战心惊的盯着他，已成斗鸡眼还毫无察觉。

“待瑾瑜回山禀明师长父亲，如若两位允准，立即昭告全宗，请道友与瑾瑜行双修大典。”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江沅这口气松了下来，浑身瘫软，试探着拽他的衣角，“我……算你未婚夫了吧？”

“……是。”

他伸出手，眼光肆无忌惮：“抱我一下，我没力气走不了。”

沈瑾瑜被他眼神一烫，犹如大姑娘上轿，耳根脸颊又一片通红：“江道友，你我还非是——”

江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锤地怒吼：“又不是肌肤相贴，未成亲的道侣，碰都不让碰吗！”

沈瑾瑜迟疑抿唇：“江道友若不介意……”

“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江沅不照镜子，也心知肚明现在什么鬼样，见沈瑾瑜伸出手，指尖莹白如玉，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看着那截手指飞快缩回去，才心满意足的接着瘫。

“弄点水来，我洗一下再碰你。你全身那么干净，一会趴你身上，沾的到处都是……”

说着说着，他眼光一亮，凑近了点：“诶对了！你们仙人不是一招手，就能行云布雨的么？”

沈瑾瑜见他头发上挂着碎肉，下意识伸手为他取下，还没等收回手，手背又是一点湿热。

江沅乐见其成看他白了又红。

“道友谬赞了，并非一招手，便能行云布雨。”

沈瑾瑜好容易稳住心神，抬手再扣符箓，水气包围江沅，将他整个人托起，却没有盖住口鼻，江沅已经屏住呼吸，憋到脸色通红吸气，才发现自己能呼吸，顿时惊讶的瞪大眼。

然后喝了一口洗澡水。

“咕噜咕噜……呸！”

江沅赤果果站在泥地上，拨了拨脸上头发，卡着嗓子拼命朝下吐，直吐到翻白眼才停下。

他看着脚边崭新的道袍，和背对他红着耳朵的人，迅速把衣服穿好，一瘸一拐朝那个背影，张开手臂扑过去——

狗啃屎，脸朝地。

沈瑾瑜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想起他只是凡人，以为他摔伤了，当即伸出手要扶他，没等挪动脚步，想起他之前举动，又迟疑着没动。

“江道友？”

“痛痛痛——”江沅扬起皱的不成样子的脸，颤抖着朝他伸手，“扶我一把……快点！”

沈瑾瑜忙上前，不等落定脚步，手被人一把扣住，然后身体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