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阴阴,凉风习习。
在山里不过呆了三四日,便感觉一身暑气尽去,这日,她们在庄内的花厅纳凉,却见厅内的角落里闪出一个人影,近了才发现是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
“没想到我这庄子里竟然有这么个漂亮的小美人,来,告诉哥哥,你是打哪来的?”
岑茴淡淡瞥了他一眼,嗯,他想必便是这里庄主的那个儿子了吧。生的人模狗样的,若不是眉眼之间的轻浮之态和令人生厌的话语,倒还算的上是一个俊美儿郎。
那人见岑茴不答,反像是瞧不起他似的,有些微怒道:“本公子问你话呢!”
这下两个丫鬟再也按捺不住了,南蝶怒气冲冲道:“你这登徒子!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竟敢这样说话!”
华服青年一听,登时乐了,笑呵呵道:“我管你是谁,来了本公子这,就得听我的。”
两个丫头顿时气的不轻,岑茴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门外一角。
“难道就连我在这,也要听你的吗!”一道怒火中烧的洪亮男声伴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听见这个声音,青年立刻色变,露出一脸想跑却又不敢跑的模样,转身颤颤叫到:“爹,你不是去云京了吗”后面那句声音明显弱了下来。
李牧显看着自己不成器的独生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若不是我半途回来,你岂不是更要无法无天了!”
“爹,你听我解释啊”
青年明显想辩解的样子使他怒意更盛:“来人!把大少爷带下去!按老规矩办,不知道错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爹!”华服青年顿时一声哀嚎,不待他反应,立时便有两个健壮仆役将他架了出去,姿势之熟练让任何人都可以猜到不是第一次了。
李牧显这才一脸歉意地对岑茴道:“这位姑娘,实在抱歉,幼子顽劣,让你受惊了。”
岑茴并不看他,只道:“无事,我并不在意。”
他心内略有愧疚,自家儿子平白欺负了人家,不做点什么,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又道:“姑娘若有什么要求,老夫一定办到。”
刚才同李牧显一起进门的白衣人这时开了口:“李庄主,能否让我同这位姑娘说会话?”
李牧显有些惊讶地看向他,又看一眼岑茴那边,主子没有做声,两个丫头倒是一脸古怪。
他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人竟是认识的啊!
他自然是同意。岑茴沉默一会,便也让初雪和南蝶出去了。
容婴看着对面的女子,忽然不知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晚她的一番话说出来,他一直以为她是被自己之前的行为伤了心,不肯再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