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那一日莫名其妙晕倒在侍卫所外面的事情又浮上心头。
锦嫔也紧紧的盯着火舞呈上去的那一封密信,那熟悉的信纸,让她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李大人细细的看了一眼信纸,然后抬头对火舞道,“这封信,应该是给羽林卫副统领张岭的,不过,是何人所书,本官却看不出来。”“这信纸上有特殊的熏香,纸上的笔迹也可以查验,李大人想要知道答案并不难。”叶瑾不紧不慢的道,“不过,可以让这位叫绿柳的小宫女说一说,因为这封信就是从她身上发现的。绿柳,你可认得这封信
?”
说着,火舞将那张信纸往绿柳面前一抖,绿柳吓得往后一坐,“不!不!奴婢不认得!”
“这明明就是你主子锦嫔娘娘让你交给侍卫所的张副统领的信,你怎么会不认得?”叶瑾问道,“绿柳,你好看看!”
绿柳摇着头,拼命躲闪,“奴婢不认得!奴婢不认得!”叶瑾直起身来,对李大人道,“李大人,我相信你们大理寺和刑部有的是法子审问犯人,也能查得出这封信的真伪和来源,我就不跟着参和了,要不然,倒好像我是负责查案的,你们是白领俸禄的。现在,
我可以证明我自己和北王府的清白了吗?”
李大人脸色有些难看,之前他们确实什么都没查出来。
现在不用叶瑾多说,一切都很明朗了,不管绿柳招还是不招,就像叶瑾说的,刑部和大理寺有的是法子审问犯人。
屏风后面的苍睿帝缓步走了出来,整个大堂上的人都跪了下去,叶瑾却站着,抬头看着苍睿帝。
江宁连忙提醒叶瑾道,“小瑾,你吓傻了吗?见到陛下怎么还不行礼?”
叶瑾嘴角微微一勾,“郡主见谅,是我不知道该对陛下行什么礼,所以才没有行礼。”
此话一出,众人都感觉额角跳了跳。叶瑾这胆子也真的是太大了点吧?居然敢当着陛下的面出言讽刺!就算是之前陛下让她受委屈了,此刻也应该摆出作为臣子该有的态度吧?
贤妃摇了摇头,悲切的道,“这事儿牵扯上了北王府,你父皇怕是没那么容易放过这件事儿了。”
“什么事儿?”夜璞刚问出口,便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失声道,“难道……难道是叶玲的案子?母妃,你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什么?”
“母妃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贤妃含着泪看着夜璞,“傻孩子……若不是因为你太单纯,母妃又怎么会为了你做那么多事情?”
“叶玲的案子……是母妃您做的?”夜璞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一点陌生,还有不敢置信,在他的眼里,自己的母亲是这后宫所有女人中最善良,最贤德的一个,她当得起自己的封号“贤妃”。
而叶玲的案子,虽然他只听说了一些皮毛,也能想象出那十几条人命的惨烈,还有叶玲被人掳去之后的遭遇。
这一切真的是自己这个成天吃斋念佛的母亲做的?
不,不可能!“母妃不想你被叶玲那个贱丫头给迷惑了!”贤妃终于是说出了这句话,“她根本就配不上你!她处心积虑的接近你,不过是为了做你的皇子妃,享受荣华富贵罢了!而且,她不能生育!母妃不能看到你为这
样的女子沉迷,可你被她迷了心窍啊!傻孩子!”夜璞突然放开了贤妃的手,“就因为这样……所以母妃才会去对付一个弱女子?用那样的法子对付一个弱女子?还将一盆脏水泼到北王妃的身上?母妃……你是在骗我吧?你是在骗我吧?你告诉我,这些都
不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
贤妃看到咆哮的夜璞,也是一呆,她从未见过自己温良的儿子情绪这般崩溃过。“璞儿……母妃也不想的啊!”贤妃哭着摇头,“母妃只能用这样的法子保护你,谁让你生在这宫里?谁让你姓夜?璞儿,你不要这样对母妃,母妃现在只剩下你了!方才执金卫已经带走了锦嫔……可能下一
个就是母妃了,母妃不能受这样的侮辱!不能!”
夜璞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觉得自己脑子嗡嗡的作响,贤妃后来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
最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贤妃的宫殿里面走出去的。
……
火舞带着锦嫔和绿柳很快便出现在了大理寺的大堂上。
走上大堂的锦嫔,头上罩着纱帽,好歹也全了她作为后妃的颜面。